灾那晚，母亲将他塞进观测台的陨石陈列柜，柜门合拢前他看见父亲白大褂上染血的工牌——神经接驳研究所首席研究员，林启明。
管道外传来机械犬的吠叫，林深握紧CT片。苏晚轮椅扶手上的旧校徽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那枚1999年停产的红铜校徽，分明别在父亲研究所的纪念相册扉页。
天文馆穹顶的裂痕像一道冻结的闪电，林深踩着支离破碎的星图地砖，听见仿生蝙蝠扑棱棱掠过残破的太阳系模型。手中CT片的温度在接近天琴座展区时骤然升高，纳米坐标在锈蚀的铜牌上投射出淡蓝光斑——正是父亲当年调试光谱仪的位置。
"你果然来了。"苏晚的声音从射电望远镜的抛物面反射器后传来。她的轮椅碾过散落的陨石标本，扶手裂口处伸出数据线接口，"比预计时间晚了4分15秒，沈家的机械犬比我想象的迟钝。"
林深握紧手术刀片，那是从ICU顺来的唯一武器。月光透过环形山模型在苏晚脸上投下蜂窝状阴影，她耳后隐约露出生物芯片特有的六边形纹路。
"三年前沈氏医疗中心的脑瘤手术记录是伪造的。"他将CT片甩向轮椅，"你真正需要的是这个吧？"
苏晚接住飞旋的胶片，诊断日期在月光下突然变成父亲实验室的准入编号。她轻笑出声，指尖弹开轮椅扶手的暗格，微型投影仪在空中拼出林启明研究员证件的全息影像："看来你还没发现，我们共享同一位主治医师。"
记忆如多米诺骨牌接连倒塌。林深看见七岁的自己蜷缩在观测台下方，父亲正将某种荧光药剂注入穿白裙小女孩的后颈。那女孩转过头来时，左眼闪烁着与唐雪薇相似的机械红光。
爆炸声突然撕裂夜空。沈家的武装无人机撞破穹顶玻璃，林深本能地扑倒轮椅。苏晚的头发扫过他锁骨伤口，血腥味里混着她后颈散发的雪松气息——与父亲实验室的味道完全相同。
"抓紧！"苏晚突然按下轮椅扶手的暗钮。轮椅化作银灰色穿梭艇冲进地下通道，林深在剧烈颠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