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机，给林然原来的号码发了条消息。
“混蛋，你过得那么好，为什么扔下我？”
消息发出去，又是红色的感叹号。
我盯着屏幕，笑得像个疯子。
第二天醒来，头疼得要裂开。
我看着手机上的消息记录，愣了半天。
然后，我删了它。
删完，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我想起小张，想起他湿透的鞋子，想起他温柔的笑。
可一想到林然，我还是疼得喘不过气。
我去找了个心理咨询师。
她是个中年女人，声音很柔和。
我跟她说了林然，说了小张，说了我这几个月像个行尸走肉。
她听完，问我：“你觉得，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张了张嘴，却答不上来。
我想林然回来，可我知道那不可能。
我想忘了林然，可我又做不到。
咨询师让我试着写日记。
她说，把情绪写下来，也许能轻一点。
我回去试了。
第一页写的是恨，恨林然薄情，恨自己没用。
第二页写的是痛，痛得像被人挖了心。
第三页写的是小张，写他的好，写我的愧疚。
写到第四页，我停了笔。
因为我发现，我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日子还在继续。
我慢慢恢复了作息，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小张偶尔还给我发消息，问我过得好不好。
我回得不多，但每次都会说：“谢谢你。”
他说：“别谢我，你开心就好。”
我看着那句话，眼眶有点热。
有天早上，我路过一家花店。
橱窗里摆着一盆小雏菊，白色的花瓣，黄色的花心。
我盯着看了半天，突然就买了下来。
回家后，我把它放在阳台上，每天浇点水。
它长得慢，但一天比一天精神。
我看着它，觉得心里好像也亮了一点。
可林然的影子，还是会突然跳出来。
比如看到街边卖红烧肉的小摊，我会愣住。
比如听到他喜欢的歌，我会停下脚步。
比如夜里醒来，我还是会习惯性地摸旁边的位置。
空的。
我叹口气，翻个身，继续睡。
我又写信了。
不是写给林然，是写给自己。
我写：“你够了，别再折腾自己了。”
写完，我把纸揉成团，扔了。
可扔完，我还是觉得不够。
我又拿出一张纸，写下：“他不值得。”
这次，我没扔，夹进了一本书里。
生活好像在变好。
我开始加班，忙起来就没空想他。
小张约我吃饭，我没拒绝。
他还是那么体贴，饭后送我回家，还给我讲了个冷笑话。
我笑了，不是敷衍，是真的觉得好笑。
他看着我，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低头，脸有点烫。
可我知道，我还没准备好。
小张很好，可我心里还有个洞。
那个洞叫林然，填不平，也盖不住。
我只能慢慢等，等时间把它磨平。
或者，等我自己把它忘了。我开始习惯没有林然的生活。
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是给阳台上的雏菊浇水，而不是摸手机看他的消息。
晚上回家，我会煮一碗简单的面，而不是想着给他做红烧肉。
日子平淡得像白开水，可我居然觉得有点安心。
小张还是会时不时出现。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发消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