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信也删了。
后视镜上挂的平安符突然断了,朱砂色流苏散在方向盘上。
这是去年她爬泰山求的,当时我笑她迷信,却不知道她膝盖摔得淤青半个月没消。
我趴在方向盘上,闻见袖口残留的枸杞菊花味。
挡风玻璃渐渐蒙上水雾,恍惚看见七年前的苏然从雨里跑来,白球鞋踩出水花,手里举着两个小红本喊:"林深!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啦!"
我踹了脚油门,黑色奥迪碾过减速带时,副驾底下的巧克力盒子"咚"地撞在挡板上。
手机在车载支架上疯狂震动,王总的名字跳得像催命符。
"方案今晚十点前必须交上......"
"我儿子发烧了。"这话蹦出来时我自己都吓一跳。
后视镜里看见嘴角沾着咖啡渍,是早上苏然递给我的那杯——她居然还记得我喝拿铁要双份糖。
03
儿童医院消毒水味呛得人太阳穴直跳。
我攥着缴费单在输液室门口转圈,听见里头传来晨晨带着鼻音的声音:"妈妈,爸爸真的被大鲨鱼吐出来了吗?"
苏然的笑声像把小锥子扎在我心口。
上次听到她这样笑还是蜜月旅行时,我们在洱海边骑双人自行车摔进花田里。
现在她卡其色风衣上沾着药渍,马尾辫乱得像台风过境。
"39度2。"护士举着体温计瞪我,"家长怎么当的?孩子烧成这样才送来?"
晨晨的小脸烧成红苹果,手背上贴着卡通创可贴。
我伸手想摸他额头,他突然把脸埋进苏然怀里,乐高手表硌在她锁骨上——那是我去年生日送他的,表带已经短得勒出印子。
"林总,报表出问题了!"助理小陈的语音消息外放出来时,苏然正在给晨晨喂橘子汁。
她手一抖,汁水顺着孩子下巴流进病号服。
我按掉手机的动作太急,指关节磕在铁床栏上。
晨晨突然伸手摸我发红的骨节:"爸爸疼吗?我给你吹吹?"
他手心烫得像一块小烙铁。
洗手间镜子里的男人让我陌生。
领带歪成麻花,左袖口沾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