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串浅浅的水痕。
海滩在清晨显得格外荒凉,潮水退去,露出满地的碎贝壳和纠缠的海草。空气中弥漫着盐腥味,夹杂着一丝腐烂的气息,像死去的鱼在暗处发酵。林晚走在前面,靴子踩在湿软的沙地上,发出轻微的吱吱声。阿杉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那个破旧的麻袋,目光不时扫过四周,像在寻找什么。
“就在那儿。”阿杉停下脚步,指着远处一块被海浪冲刷得光滑的礁石。礁石旁散落着几片木板,木板上隐约有烧焦的痕迹,像被火舌舔舐过。林晚走近,蹲下身,手指抚过其中一块较大的木板。木板边缘残留着几个模糊的字迹,她眯起眼辨认,拼凑出“曙光号”三个字。
她的呼吸一滞。曙光号是顾远出海时的那艘船,五年前,它载着他和另外七名船员驶向深海,从此杳无音讯。镇上的人说,船被风暴吞没,连残骸都没留下。可现在,这块木板却像从海底爬回来的幽灵,带着沉默的证词。
“这是他的船。”林晚的声音微微发颤,她抬头看向阿杉,“你昨晚捡到信的地方离这儿远吗?”
阿杉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块礁石:“就在那边,十几步。”
林晚站起身,走向那块礁石。海风吹过,掀起她雨衣的帽檐,露出她紧锁的眉头。她在礁石间翻找,试图找到更多线索。海草黏腻地缠在她的手腕上,像活物般试图拖住她。她终于在一块裂缝里摸到一枚金属物件,掏出来一看,是枚铜扣,上面刻着细小的花纹,像船员制服上的装饰。
“阿杉,你见过这个吗?”她把铜扣递过去。
阿杉接过,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眉头微皱:“没见过。不过……我妈以前说过,镇上的船员都有制服,上面有这种扣子。”
林晚的心跳加快。她知道阿杉的母亲曾是镇上唯一的裁缝,五年前去世前,她为许多船员缝制过衣物。如果这枚铜扣来自曙光号,或许还有更多东西被海浪冲上岸。她环顾四周,海滩在晨光中显得苍白而空寂,只有远处几只海鸥盘旋,发出刺耳的鸣叫。
“我们得找老严问问。”林晚说,“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