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我想起每天清晨他白大褂下隐约可见的潜水服轮廓。
他怔了怔,忽然笑出两颗虎牙:"这是新型搭讪方式?"转身时白大褂扫过墙角的青苔,头顶的数字又跳了一格。
那天之后,我成了顾明哲的"人形警报器"。当他站在礁石上采集水样,我会突然从灌木丛窜出来大喊"涨潮了";实验室的酒精灯刚点燃,我就抱着灭火器破门而入;甚至在他等公交时,我都会冲过去拽开他,指着根本不存在的失控货车尖叫。
"唐小姐。"第七次被我从自动贩卖机前拽开时,顾明哲终于扣住我的手腕,"虽然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游戏,但..."他指尖的凉意渗进皮肤,"这是我这个月第三次被柠檬茶砸中脑袋了。"
我抬头望着他发梢滴落的琥珀色液体,那些在阳光下闪烁的数字此刻显示"76:15:22"。海风裹挟着咸涩扑进鼻腔,我突然发现他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诊断书,潦草的字迹像被海浪冲散的贝壳:"...海市蜃楼症候群...自体溶解风险..."
"顾明哲。"我第一次完整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在海风里碎成泡沫,"如果我说我能看见死亡倒计时,你信吗?"
积雨云在天际线堆积成灰蓝色的山脉,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那你应该知道,有些潮汐注定无法抗拒。"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汽笛的长鸣,像某种远古巨兽的悲号。
台风预警在第八次"意外救援"时响起。我举着被海风吹成伞状的煎饼果子冲进研究所,正撞见顾明哲往顶楼搬运观测设备。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注射器,蓝紫色液体在玻璃管里泛着诡异的光。
"气象局说这是十年一遇的超级台风!"我扒着门框大喊,头顶的数字随着剧烈喘息不断震颤——距离他的倒计时还剩62天7小时。
顾明哲单手拎着三脚架,另一只手正往静脉注射那种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