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老仆对视一眼,默契地各自屏息。
待院外动静稍歇,老仆松开手,附耳轻声,
"少爷,小心府中之人。"
言罢,便匆匆离去。
老仆离去后,我满心狐疑。
小心府中之人?这话说得也太含糊了吧!
府里这么多人,我小心谁去?总不能见谁都提防吧?
这老仆说话怎么跟打哑谜似的,就不能直说吗?
良久,我借着月色,轻车熟路地穿过回廊。
东跨院曾是将军府最气派的院落,如今却杂草丛生,连廊柱上的朱漆都已斑驳剥落。
这地方要是拍个鬼片,都不用布景,直接就能用。
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楚明骁坐在轮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虎符,目光炯炯有神。
"父亲..."我愣住了。
这还是我记忆中那个整日酗酒、颓废不堪的楚明骄吗?
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之前还是个废人,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精神了?
难道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坐。"楚明骁抬手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神色平静,"柳老都跟你说了吧?"
我微微颔首,从怀中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羊皮纸,双手递了过去。
心中却嘀咕道,那老头说了个der,
该不会真穿书了吧,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写的文。
随后我眉头轻皱,忍不住开口问道:
"只是父亲,既然柳老能亲口相告,您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写在这羊皮纸上呢?"
楚明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意,"倘若没有我的亲笔字迹为证,你会轻易相信吗?"
我微微一怔,嘿,好家伙,这小脑瓜子长的。
但我表面还是恭敬地说道:"父亲所言极是,是孩儿愚钝了。"
楚明骁看了看我笑道:"无碍,渊儿,是为父让你受苦了。"
随即楚明骁扫了一眼,冷笑道:"大房和四房,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父亲,这到底..."我忍不住问道。
这剧情发展得太快,我都有点跟不上了。
"楚家立族三百年,靠的不是运气。"
楚明骁转动轮椅,从暗格中取出一卷族谱,"你看这里。"
我凑近细看,族谱上密密麻麻记载着楚家历代先祖的功绩:
「开国元勋楚怀远,平定南疆的楚文昭,还有...」
哟,这族谱看着挺厚,估计能写本小说了。
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要我继承家族荣耀?
可我现在连个院子都保不住,继承个啥啊?
"楚家世代为将,却从不参与朝堂之争。"
楚明骁指着族谱上的一行小字,这是祖训:「武可安邦,不可乱政」
"那为何..."我忍不住问道。
这祖训听着挺有道理,可怎么感觉像是flag?
"因为有人不甘心只做个将军。"
楚明骁冷笑道。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难道是我那大房和四房的亲戚们想搞事情?
不过,他们不甘心做将军,难道是想当皇帝?这也太敢想了吧!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楚家的水也太深了吧!
我刚穿越过来,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烂摊子?
看来这"宅斗文"的剧本是跑不掉了
不过,既然我来了,那就得好好演一出"逆袭"大戏!
04
楚明骁冷笑,"大房楚明远,表面上是嫡长子,实则是庶出。他的生母,是北蛮公主慕容瑶。"
我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大房这些年一直与北蛮来往密切。
庶出就算了,生母还是个北蛮公主?
这大房的身份要是曝光了,估计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吧?
"四房楚明德更可笑。"
楚明骁继续道,
"他以为娶了户部尚书之女就能在朝中立足,却不知那位尚书大人,早已投靠了太子。"
"太子?"我忍不住问道。
这太子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难道这楚家的铁矿和兵权这么抢手?
"对,就是那位'贤明'的太子殿下。"
楚明骁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他想要楚家的铁矿,想要楚家的兵权,想要...整个大周。"
啧,这太子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想要整个大周?这野心都快赶上我了!
不过,这太子要是真敢动楚家,那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我忽然想起什么:"那三房..."
"三房楚明修,倒是个明白人。"楚明骁叹了口气
"可惜五年前那场变故,他为了救我..."
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楚明骁神色一变,迅速收起族谱:"快走,有人来了。"
我刚要起身,房门已被踹开。
大房长子楚云霆带着一队家丁闯了进来,手中还提着铁枪。
"二叔,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楚云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轮椅上的楚明骁,"莫非是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楚云霆的演技也太差了吧!皮笑肉不笑的,一看就是反派标配。
楚明骁神色如常:"云霆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有人举报,说东跨院藏有通敌证据。"
楚云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二弟,你说是不是?"
我握紧拳头,刚要开口,却听父亲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搜吧。"
楚云霆一愣,显然没料到楚明骁会如此配合。他挥了挥手,家丁们立刻开始翻箱倒柜。
"父亲..."我低声唤道。
这楚云霆明显是来找茬的,父亲怎么还这么淡定?难道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
楚明骁却只是轻轻摇头,目光落在窗外的月色上。
啧,这爹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楚云霆也真是够蠢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嘴角一扬。
05
家丁们翻箱倒柜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楚云霆踱步到父亲的轮椅旁,俯身低语:"二叔,您说...这通敌的证据,会不会就在您身上?"
父亲抬眼看他,目光平静如水:"云霆啊,你父亲可知道你这么晚还来东跨院?"
楚云霆脸色微变,随即冷笑道:"二叔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这深更半夜的,您和楚云渊在密谋什么?"
"我们在赏月。"我忽然开口,指了指窗外的满月,"大哥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楚云霆一愣:"什么日子?"
"永昌七年腊月十五。"
我缓步走到窗前,心里暗自好笑,这家伙果然忘了。
"按祖制,每月十五,楚家子弟都要在祠堂守夜。"
楚云霆脸色骤变。
他这才想起,今日确实是守夜之日。
按照族规,擅离职守者,轻则杖责,重则逐出家门。
"大哥带着这么多人擅闯祠堂..."我转身,目光如炬,心里却乐开了花,"不知祖父在天之灵,会作何感想?"
楚云霆额头渗出冷汗。
他本是想趁夜搜查东跨院,却忘了今日是守夜之日。若此事传出去...
"云霆啊。"父亲忽然开口,"你父亲最近可好?"
"二叔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听说他最近常去醉仙楼。"
父亲转动轮椅,语气轻描淡写,却直戳要害,"那地方...可不便宜啊。"
楚云霆脸色铁青。
醉仙楼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一掷千金是常事。
大房这些年虽然把持着府中财政,但如此挥霍...
"大哥若是无事,我们就先去祠堂了。"
我扶起父亲的轮椅,心里暗爽,脸上却一本正经,"毕竟...祖制不可违。"
楚云霆咬牙看着我们离开,却不敢阻拦。
他知道,今晚的行动已经失败了。
走出东跨院,我长舒一口气,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大房的人真是越来越蠢了,连守夜的日子都能忘,还想搞事情?真是自取其辱。
"父亲,您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我低声问道。
"大房这些年,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父亲淡淡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云渊,你可知道为何我这些年一直闭门酗酒?"
我摇头,心里却隐隐猜到几分。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松警惕。"
父亲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我,"这是你母亲去世前留下的,里面藏着楚家最大的秘密。"
月光下,玉佩泛着莹润的光泽。
我接过玉佩,发现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楚家历代先祖的手记。
心里忍不住吐槽:这玩意儿藏得够深的啊,难怪大房翻箱倒柜都找不到。
"楚家真正的根基,不是铁矿,不是兵权,而是..."父亲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父亲!"我连忙扶住他,心里有些焦急。
"无妨。"父亲摆摆手,语气依旧平静,"云渊,记住,楚家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远处传来更鼓声,我握紧玉佩,目光坚定。
心里却忍不住调侃:这下可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了,不过嘛,既然大房这么蠢,那我这个"病秧子"也该好好教教他们怎么做人了。
从今夜起,一切都将不同。而我,也终于可以不用再装病,好好陪他们玩玩了。
06
翌日清晨,我悠悠转醒,下意识握紧手中那枚温润的玉佩,心底忍不住泛起一阵吐槽的涟漪:
楚家的根基,竟然是一个庞大的情报网?这行事作风,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