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孩童准备的。
啼哭变成了尖笑。
东厢房纸窗突然映出个佝偻人影,苏月见手中的灯笼剧烈晃动,琉璃罩上浮现密密麻麻的手印。林清淮将她护在身后,看见门缝里伸出一截惨白的手指——那是个等身高的纸扎人,腮上胭脂被雨水晕开,在嘴角拖出两道血痕。
纸人的手腕突然翻转一百八十度,指间捏着张泛黄婚帖。苏月见鬼使神差地接过,只见泥金笺上写着两行生辰八字,墨迹新鲜得能蹭在指尖。供桌上的白烛爆出灯花,她惊恐地发现那八字竟与自己和林清淮的生辰完全吻合。
惊雷炸响的瞬间,所有棺材盖同时滑开一尺。铜棺开启的刹那,北角炭火盆腾起三尺高的幽绿火焰。林清淮袖中双面绣无风自动,倒悬八卦在苏月见后背映出青光。七口棺材里涌出的黑水像活蛇般缠住众人脚踝,江星遥旗袍上的珍珠瞬间覆满白霜。
"别碰水!"沈明川挥动铜烛台砸向地面,黑水触到青铜立即蒸发成腥臭雾气。雾气中浮现出数十个蜷缩的婴孩轮廓,他们脖颈都系着褪色的五彩长命缕,脐带似的黑水从囟门源源不断涌出。
东厢房传来纸页翻动的簌簌声。那个递婚帖的纸人正趴在窗棂上,腮红褪成死灰色,空荡荡的眼眶里开出血色木槿。苏月见袖中的婚帖突然发烫,泥金笺上浮现出暗红小楷:"戊寅年七月半,新嫁娘梳头误用槐木梳,产鬼夺胎,血浸绣楼。"
"你们看棺材上的金漆!"江星遥颤抖的指尖指向棺盖。在绿焰映照下,那些扭曲符咒竟是由无数个"替"字拼成,最末那口童棺上的金漆正在融化,顺着棺椁缝隙渗入地砖八卦阵的坎位。
八卦阵中央的太极鱼突然翻转,青石地面裂开漆黑的豁口。沈明川腰间的铜铃铛疯狂作响,二十年前失踪孩童的嬉笑从地底传来。林清淮拉住险些跌入裂缝的苏月见,发现她发间不知何时多了朵木槿绢花,花瓣上凝着新鲜的血珠。
西窗铜风铃无风自鸣。梳妆台的菱花镜蒙着层水雾,镜中映出的不是江星遥苍白的脸,而是个悬在房梁下的女子。女子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