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志愿填报系统关闭前七小时，林深在网吧厕所隔间修改了最后一行代码。镜片被蒸汽熏得模糊，他摘下黑框眼镜，用袖口擦去屏幕上的水渍。虚拟IP池正在自动切换，三十七个伪造的登录地点在全国地图上同时闪烁。
"你非要报计算机？"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耳麦里炸响。林深手一抖，U盘磕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视频窗口里，林国栋正用游标卡尺丈量志愿表打印稿的页边距，"看看这些专业，土木工程、机械制造，哪个不比敲键盘有前途？"
林深盯着父亲背后办公室泛黄的奖状墙，"远华建筑公司先进工作者1998"的金字早已褪色。这个在预算科坐了二十年的男人，至今不会用Excel的求和公式，却对算盘珠子的节奏有着病态的执着。
林深盯着监控画面里晃动的鼠标光标。父亲永远不知道，教育局官网此刻正运行着他编写的自动化脚本——每间隔11.3秒自动刷新一次提交页面，这是根据林国栋查看监控的频率计算出的安全间隔。当视频窗口突然卡顿的瞬间，他按下回车键，篡改后的志愿数据包裹挟着建筑学院官网的木马程序，精准注入省招办服务器。
"我想做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能盖楼吗？能造桥吗？"林国栋的钢笔尖戳破纸张，突然发现墨水在"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栏晕染出奇异纹路——那是林深用纳米磁性墨水打印的防伪标识，只有在特定光谱下才会显示"已提交"字样。
大二那年冬天，林深蜷缩在宿舍暖气片旁破解某加密钱包。暗网订单#04791的要求很特别：清除某直播平台打赏记录中的非法资金流向。当他用自研的区块链溯踪工具扫描时，发现其中一笔比特币竟流向父亲任职的建筑公司工会账户。
"深哥，三号机又蓝屏了！"网管小胖的喊声从门外传来。林深抓起工具包，手指无意识摩挲着U盘上的爪痕——这个承载暗网混币器的载体，此刻正伪装成《土木工程制图》课件的U盘，父亲每月检查学习资料时，总会刻意忽略这个"正经专业"的存储设备。
老旧日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林深咬住下唇。这个每月在单位民主测评垫底的男人，只能通过掌控儿子的人生来获得尊严。
深夜的大学宿舍，林深在床帘后睁开双眼。室友的鼾声与路由器指示灯同步起伏，他的虹膜在手机红外扫描下解锁了加密分区。暗网接单平台悬浮在AR眼镜的虚拟屏上，"医疗数据脱敏"的订单泛着幽蓝冷光——某私立医院需要清除器官移植记录里的非法操作痕迹。林深的手指在触控板划出螺旋轨迹，这是激活"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