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学院学生林晚在酒店大堂演奏时,混血继承人顾昭被她的琴声吸引,用山茶花胸针买下整晚演奏时间。
我从不知道上海的雨能下得这样缠绵。
落地窗外,金茂大厦的尖顶隐没在灰青色雨帘里,像一柄生锈的青铜剑。指尖抚过斯坦威钢琴冰凉的漆面,腕间山茶花胸针的银链在皮肤上烙下蜿蜒的红痕——那是昨夜顾昭别在我发间的,带着他指腹的温度。
"肖邦的雨滴?"低沉的俄语口音混着雪松香从身后漫过来。水晶吊灯忽然暗了,侍应生们垂手退进阴影里,整座丽思卡尔顿的大堂沦为寂静的舞台。顾昭的蓝宝石袖扣擦过琴键,D大调的音符便碎成满地星屑。
我数着他手工西装上的双排扣,第七颗的位置有道细微裂痕。"顾先生,我的演奏时间结束了。"琴谱被雨水洇湿的边角粘在指尖,像撕不去的创可贴。他忽然握住我欲要抽离的手腕,白金袖扣上的冰棱纹路硌得人生疼。
"今晚的雨,值七位数。"支票轻飘飘落在琴凳上,数字后面的零多得像外滩的霓虹。他解开第二颗衬衫纽扣,锁骨下的红痣像是朱砂点就的句读,"林小姐的眼泪,又值多少?"
顶楼套房的电梯镜面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他替我别胸针时,指尖划过蝴蝶骨上那道浅疤——十七岁车祸留下的,和我那辆二手自行车一起埋葬在弄堂口的梧桐树下。顾昭的呼吸忽然乱了节奏,冰凉的唇贴在疤痕上,如同朝圣者亲吻荆棘王座。
"知道为什么选你么?"他解开我马尾辫的瞬间,窗外掠过闪电。真丝床单上铺满从莫斯科空运来的白山茶,花瓣边缘泛着将腐未腐的锈色。我数着他睫毛上的雨珠,听见自己说:"因为我的琴声像你母亲?"
他僵住的样子像大英博物馆里那座青铜鹿。床头柜摆着泛黄的相框,穿芭蕾舞裙的俄罗斯美人脖颈仰成天鹅的弧度。三天前我就查到了,顾氏集团独子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包下整座酒店——在他母亲忌日这天。
雨更急了,水珠顺着落地窗蜿蜒而下,像谁在玻璃上写潦草的情诗。顾昭忽然笑起来,翡翠指环磕在我锁骨:"错了,是因为你弹错第三个音符时,皱眉的样子......"尾音消散在唇齿间,他咬破我下唇的力道,像要饮尽所有谎言。
凌晨三点,他在我手心放了一枚蓝宝石袖扣,内侧刻着普希金的诗句。管家送来晨袍时,我看见江小姐站在走廊尽头,爱马仕丝巾下的钻石项链闪着冷光。她抬手抚过顾昭领口的唇印,鲜红甲油像刚凝固的血。
"玩玩可以。"江小姐的香水是苦橙花混着龙涎香,她将婚约协议轻飘飘扔在钢琴上,"别忘了下个月就要改口叫我大嫂。"纸页间夹着干枯的山茶花,正是昨夜从我发间坠落的那朵。
顾昭把玛莎拉蒂开到时速两百码,黄浦江的灯火在雨幕中扭曲成梵高的星空。他忽然把方向盘往右打死,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盖过我的质问。"要不要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