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三年的表哥,他凸出的眼球转向我,喉管里挤出含混的警告:"别信婚书..."
整栋楼剧烈震颤,怀表从口袋滑落悬停半空。表盖内侧的照片正在变化——穿红旗袍的新娘缓缓转头,后颈三点朱砂痣变成渗血的齿痕。当她的正脸完全转过来时,我惊恐地发现那正是二十年后的自己!
"时辰到了。"房东太太的指甲暴涨刺入我肩膀,剧痛中瞥见她旗袍盘扣是七颗人牙。怀表突然迸发强光,青铜表壳浮现北斗七星纹路。眩目之际,楼梯恢复成正常形态,我连滚带爬冲进自己房间。
反锁房门的刹那,镜中血字在脑海炸开:"寅时三刻,红妆待嫁。"梳妆台的抽屉自动弹开,那柄骨梳静静躺在我的内衣盒上,齿缝缠绕着几根带毛囊的长发——与我昨天掉在浴室的发丝DNA完全匹配。
地下室的铁门在液压钳下轰然洞开,陈年尸臭化作灰白雾霭涌出。我戴着三层口罩仍被呛出眼泪,恍惚看见雾气中浮现出七盏飘摇的绿火。刑侦队长王毅打开强光手电,光束刺破黑暗的刹那,在场所有人倒抽冷气。
三百多具风干尸体呈放射状悬挂,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钉着枚铜钱。腐化的神经索从椎管伸出,如同提线木偶的银丝般汇聚到中央石台。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石台上暗红的八卦阵纹竟与阁楼纸钱摆出的图形完全一致。
"这是人油。"法医蹲下触碰地面凝结的蜡状物,镊子尖端突然燃起幽蓝火焰。火苗顺着神经索窜向尸群,三百多具干尸突然同步仰头,黑洞洞的眼窝齐刷刷转向我站立的位置。
王队长把我护在身后,枪口随着手电光扫过西墙。斑驳墙面上用血画着北斗七星,每颗星位钉着块桃木名牌。当光束停在"天权"星位时,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名牌上赫然刻着我的生辰八字,朱砂字迹尚未完全干涸。
"七星借命局。"随行的民俗学家周教授声音发颤,镜片反光遮不住他惨白的脸色,"每百年需要七个阴年阴月阴日生的祭品续阵..."他忽然用放大镜对准我名牌下的铜钱,"崇宁通宝?这枚钱币应该埋在东郊乱葬岗!"
我摸出随身携带的怀表,青铜表壳在强光下显现细密纹路。当北斗七星图案与墙面星图重合时,怀表突然迸发尖啸。表盘玻璃炸裂的瞬间,三百具尸体同时抬手,腐烂的指尖齐刷刷指向我心脏位置。
"小心!"王队长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