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颈间也有同样的灼痕。
瓷杯突然倾覆，滚烫液体在苏子青鞋面漫延成诡异的图腾。两人同时僵住——咖啡渍构成的纹路，与死者掌心的水文符号惊人相似。
"看来连咖啡渣都比我有职业道德。"林悠玥轻笑一声，不锈钢托盘上的解剖刀突然开始高频震颤。
苏子青的视线越过她颤抖的肩膀，看见冷藏柜玻璃门上正爬满冰晶。那些结晶生长的轨迹，与嗜铁菌在铁柜腐蚀出的符号如出一辙。
便利店的自动门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苏子青调取监控的手指顿了顿——屏幕里的林悠玥正将第六桶蒸馏水搬上推车，收银台后方贴着"青川污水处理厂改造项目招标公告"，日期恰好是父亲忌日。
店员打着哈欠说："这位女士每周三凌晨都来，说要用蒸馏水养...养什么菌来着？"
冷藏柜突然传出爆裂声。
苏子青冲过去时，看见林悠玥私藏的培养皿正在剧烈沸腾，幽蓝菌群在玻璃表面拼出"STOP"字样。最底层的密封盒里，嗜铁菌样本标签赫然标注着两年前的日期——正是他收到父亲遗物的那天。
防爆玻璃炸裂的瞬间，苏子青用外套裹住林悠玥滚向墙角。
飞溅的菌液在铁柜表面蚀刻出完整符号，但最后两笔深得异常，仿佛有人握着无形的刻刀反复描摹。林悠玥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冷得像停尸房的金属台："这些菌群在模仿人类的书写习惯，苏子青，它们在进化。"
警报声中，苏子青看见她白大褂领口内闪过银光——那是条嵌着岩屑的项链，与父亲地质锤上的矿石标本属于同一脉矿层。
"当法医开始篡改死亡，"林悠玥突然贴近他耳畔，呼吸间带着菌类特有的腥甜，"说明尸体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消防喷淋系统启动时，苏子青在倾泻的水幕中看清了铁柜全貌：被腐蚀的符号与岩洞壁画重叠，缺失的两笔正指向污水处理厂招标公告上的某个公司Logo。
积水中漂浮的培养皿标签突然吸附在苏子青鞋底。
他蹲下身，发现标签背面用显微字体印着："样本来源：青川河底岩芯X-13区——苏振海勘探队，2002.7.15。"
便利店监控突然跳帧。
在最后0.5秒的静止画面里，浑身湿透的林悠玥正对着摄像头微笑，她的倒影在积水里呈现出陆远的脸。
第四章 雨夜标本师
暴雨砸在"琥珀"标本店的霓虹招牌上，将"标本"二字浇成血泪般的猩红。
陆远擦拭帝王蝶标本的动作精确如机械，黑色手套与标本针在暖光灯下泛着相似的冷光。苏子青的视线扫过柜台下方，那台改装过的水质检测仪正在读取试管中的液体——荧蓝的光谱波动与嗜铁菌的繁殖曲线完美重合。
"苏队长对昆虫学也有研究？"陆远突然转身，右手手套擦过苏子青袖口的菌液残留。试管中的液体瞬间沸腾，化作一团悬浮的荧光雾，"这是葬甲虫，专食腐败物，就像某些以罪恶为养料的东西。"
苏子青的罗盘在口袋里发烫。他举起父亲那张泛黄的照片："陆老师二十年前也在青川河做过调研？"
照片边缘的岩洞阴影里，被红墨水涂抹的人影手腕上，卡西欧EF-552D的金属反光正穿透墨渍——与父亲失踪时戴的表款式完全相同。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