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居酒屋这个点应该还有关东煮。"
玻璃移门推开时带起一串风铃，程远肩头还沾着细碎雨珠。小满缩在卡座最里侧，看着他把深灰色风衣搭在椅背，袖扣在暖黄灯光下流转出蜂蜜般的光泽。
"两位要点什么？"店员递来菜单时，小满才发现整间居酒屋只剩他们一桌客人。
"味噌拉面套餐，加份玉子烧。"程远摘下眼镜擦拭水雾，转头见小满还在翻菜单，"给她来份鲑鱼茶泡饭，天妇罗拼盘。"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茶泡饭？"
"上周四中午，你在茶水间加热了三次。"程远把烫好的茶杯推到她面前，氤氲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行政部采购的速食包装，你每次都挑粉色那款。"
小满捧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雨声渐密，程远挽起衬衫袖口时，她注意到他腕表换成了深棕色皮带款，秒针划过表盘的声音和檐角雨滴保持着奇妙的和弦。
"程总监经常来这里？"
"叫我程远。"他夹起一块腌萝卜，"以前在东京事务所常加班到凌晨，街角有家居酒屋的老板娘会给我留最后一碗茶泡饭。"
小满舀起金黄的鲑鱼籽："就像现在这样？"
"现在更好。"程远忽然抬眸，镜片后的瞳孔映着摇曳的纸灯笼，"至少不用对着施工图纸吃冷饭。"
小满被热汤呛得咳嗽，程远的手已经越过桌面轻拍她后背。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薄毛衣渗进来，她感觉脊椎窜起细小的电流。挂在门口的晴天娃娃突然被风吹得转了个圈，叮叮当当的声响盖过了她骤然加快的心跳。
"小心刺。"程远突然用筷子夹走她碗边的鲑鱼刺，"你吃东西总这么急？"
小满盯着他自然不过的动作，突然想起上周在茶水间，他也是这样替她挑出曲奇里的核桃碎。当时王姐正好进来倒咖啡，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落荒而逃。
"我脸上沾东西了？"程远挑眉。
"没、没有......"小满慌忙低头，发梢扫过碗沿沾了片海苔。程远轻笑出声，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若有若无擦过耳垂。
"有海苔。"他晃了晃指尖的绿色碎片。
小满感觉耳后那块皮肤要烧起来，程远却已恢复公事公办的口吻："样品间新到的雾化玻璃，明天要不要试试做隔断？"
回程电梯里挤进三个醉汉，小满被迫退到角落。程远的手臂突然横在她身侧撑住轿厢，雪松香混着清酒气息将她笼在方寸之间。液晶屏数字跳到18层时，醉汉们吵嚷着出去，程远却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