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穿透换气扇缝隙，粘在她濡湿的鬓角，像一串被雨浸透的蝴蝶标本。
翻倒的生理盐水在地面画出歪扭心电图，每道蜿蜒的痕迹都对应监护仪疯狂的蜂鸣。顾时砚的白大褂领口蹭着膨润土，喉结在吞咽时碾碎了两粒蓝色除臭珠。姜晚意指尖抚过他太阳穴的淤青，草莓味创可贴正巧遮住他眉骨的旧伤："顾医生的睫毛在抖哎，是不是在偷偷测量安全社交距离？"
拿破仑突然跃上操作台按下雾化器开关，薰衣草香雾混着雨腥气灌满诊室。姜晚意垂落的发梢扫过听诊器胶管，那些盘曲的墨绿纹路突然活过来般缠住她手腕。顾时砚的医用剪刀"当啷"坠地，在解剖图谱的犬类心脏位置砸出凹痕，监护仪屏幕的绿色波浪线正模拟出心室颤动的频率。
超市冷光灯将生鲜区的三文鱼照出金属光泽时，顾时砚的购物车正卡在宠物食品货架第三排。三盒芒果布丁在车筐角落堆砌成金字塔，包装上的热带风情印花与旁边冷冻鸡胸肉的灰白形成残酷对比。姜晚意捏着草莓蒂的手指在空气里划出抛物线，鲜红果实精准滚到购物清单边角的Q版拿破仑旁——那只简笔画猫咪正抱着爱心鱼罐头，尾巴尖随着推车晃动频率轻轻摇摆。
"草莓的维生素C含量是柠檬的1.5倍。"姜晚意的帆布鞋尖勾住他车轮辐条，薄荷绿裙摆扫过"渴望六种鱼"的广告立牌。顾时砚的测温枪发出医用电子音，红光笼罩她泛红的耳垂："但体温上升0.8℃证明草莓红素正在刺激毛细血管..."他白大褂内衬的钢笔突然滚落，在结婚登记照草稿边缘戳出墨点。
拿破仑从姜晚意挎包里探出脑袋时，金渐层的胡须还粘着半片草莓叶。猫咪琥珀色瞳孔倒映着顾时砚的钱包夹层，那里露出的照片草稿边缘画着穿白大褂的猫耳青年。当测温枪警报声撕裂空气，拿破仑化作金色闪电窜出，叼着皮质钱包跃上宠物食品货架最高层，爪尖精准踩碎"渴望六种鱼"广告词的"永"字。
"拿破仑！」两人异口同声的呼唤惊动了隔壁选购猫砂的老夫妇。结婚登记照草稿从夹层飘落，正盖住广告词残存的"远爱你"三个字。姜晚意踮脚去够货架的动作让薄荷绿裙摆绽成荷叶，顾时砚扶住她腰肢时，测温枪顺着脊椎滑进后腰处的裙褶里。
"根据重力加速度计算..."顾时砚的呼吸扫过她后颈绒毛，"姜小姐需要停止散发费洛蒙。"货架顶端的拿破仑发出胜利的呼噜，爪下的钱包里飘出更多草稿纸——某张背面画着穿婚纱的Q版自己正给白大褂别猫咪尾巴挂饰。
冷冻柜升腾的雾气里，姜晚意突然转身将草莓按在他唇上："那顾医生要不要检测下自己的多巴胺分泌量？"融化的冰晶正顺着顾时砚的喉结滑进领口，测温枪在他手中发出过载警报。拿破仑趁机将广告立牌踹向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