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溅在太子蟒袍上:「殿下可要验这道疤?」 那是去年替他挡刺客留下的,当时箭镞卡在琵琶骨,父王说这道疤永远去不掉。
太子的剑尖突然挑开我后领。寒风灌进伤口的瞬间,我听见望月指甲断裂的脆响。她当然不敢露背 —— 那日她冒名顶替我领赏,我就让春桃在她背上烫了朵牡丹。
「有趣。」 太子突然将我拦腰抱起,「本王竟有两位郡主妃候选。」 他身上的龙涎香裹着铁锈味,那是冰面下侍卫统领尚未凉透的血。
我被扔进暖阁时,望月正端着药碗进来。她腕间缠着染血的绷带,却不妨碍她将砒霜抖进参汤。「姐姐喝了吧。」 她吹散热气,「太子亲自煎的。」
门轴转动声与更漏同时响起。我打翻药碗扑向屏风后的太子,毒汤在他蟒袍上蚀出青烟:「殿下小心!」 望月的尖叫混着瓷器碎裂声,我藏在袖中的半块虎符恰好掉在他靴边。
「这是……」 太子捡起虎符的瞬间,望月突然抽出墙上宝剑刺来。我翻身将她按在案几上,她发间的金步摇刺破我掌心,血珠滴进她大张的嘴里。
「月儿!」 父王的惊呼从廊下传来。望月突然攥着我的手捅向自己心口,却在看见太子手中虎符时瞳孔骤缩。她硬生生拧转手腕,剑锋削落我半截青丝。
太子用剑鞘击飞望月时,我接住她袖中掉落的密信。火漆印着西戎狼图腾,正是父王书房暗格里那份边关急报的纹样。望月突然疯了一样扑向炭盆,太子却比我快一步钳住她喉咙。
「郡主好手段。」 他撕开密信时笑得令人胆寒,「和亲文书与虎符,原来郡主早知西戎王要换质子。」
我摸着袖中染血的半块虎符,突然明白侍卫统领临死前的话。醉仙楼天字房藏着的人,恐怕就是西戎派来换质的使臣 —— 而望月真正要替嫁的,从来都不是太子。
更漏滴落最后一滴血珠时,醉仙楼方向突然腾起火光。太子将密信凑近烛台,火舌舔舐过的焦痕处,竟显出我亲手所绘的边关布防图纹样。
京城的冬夜,大雪纷飞,掩盖了诸多罪恶。我蜷缩在死人堆里,西戎使臣的弯刀还插在客栈掌柜的眼窝里。醉仙楼的火光把夜空舔出血色,太子的人马在外头挨个翻检焦尸。腕间的虎符烙得皮肉发烫,我想起侍卫统领咽气前说的最后一字:「…… 楼……」
腐臭味突然被一股药香劈开。灰袍人蹲下来扒开我眼皮时,腰间药葫芦磕在我肋下三寸,那是父王教过我的死穴位置。「丫头,」 他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铁,「再装死,真要被活埋了。」
我袖中毒针抵住他喉结的瞬间,他两指捏碎了我藏在舌底的蜡丸。曼陀罗花粉混着血腥气冲进鼻腔,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你是望月的人?」
「我是你娘接生时打翻的那碗参汤。」 他掀开兜帽,左脸烧伤的疤痕像条蜈蚣在笑,「十二年前骊山围场,小郡主用金疮药救了个烙铁烫脸的御医,还记得吗?」
记忆在浓烟里撕开裂缝。那年秋狝我偷溜出营帐,撞见个被按在炭盆上的太医,他怀里掉出的药方写着 「砒霜三钱」。我把自己那份金疮药扔过去时,烫伤的猎犬正舔着他脚边的血。
「陈……」 我刚开口就被他捂住嘴。外头传来铠甲摩擦声,太子亲卫的靴底碾过窗棂:「仔细查!那妖女最擅诈死!」
「屏息。」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