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清，那些萦绕在宫女太监周身的，是密密麻麻的暗红色规则丝线。
捧着《侍膳规》的手微微发抖，林夕盯着第三条规则下方蠕动的墨迹：【卯时二刻须食尽盘中活物，违者将受噬心之刑】。翡翠碗里的生物突然弹出触须，在碗沿撞出清脆声响。
"小主仔细呛着。"宫女霜纹的声音从身后贴上来，冰冷的手指搭在她肩头，"上回沈贵人剩了半块脑花，现在还在冷宫当人皮灯笼呢。"
林夕突然发现《侍膳规》的装订线是某种筋膜组织，书页夹层里渗出淡黄色油脂。当她强忍着恶心夹起那只长着眼珠的"虾饺"时，旧世观测者的能力突然触发——规则文字像被火烤的蠹虫般蜷曲起来，真实的条款浮现：
【实际规则三：保持进食动作直至沙漏流尽】
妆台上果然立着个倒置的琉璃沙漏，细沙正从刻着华妃小像的那端坠落。她保持着机械的咀嚼动作，余光瞥见霜纹的裙摆下方，数十条章鱼触须正在砖缝间兴奋地颤动。
申时的日头将宫墙照成血色，林夕按记忆摸到御花园东南角的枯井。井沿结着冰霜，盛夏时节竟呵出白雾。当她探身去够井绳时，水面突然映出张溃烂的脸。
"莞嫔妹妹好兴致。"那张脸突然翻转一百八十度，露出华妃金线密绣的吉服下摆。林夕的后颈被无形力量按向井口，腥臭井水漫过鼻腔的瞬间，她摸到藏在袖中的《避灾手册》。
"扑通——"
铜钱入水的声响让钳制骤松。井底浮起密密麻麻的苍白手臂，争抢着那枚浸过朱砂的五帝钱。林夕趁机抓起井边桃枝，蘸着掌心渗出的血珠在青砖上画出敕令——这是手册第七页记录的驱邪法。
华妃的冷笑化作乌鸦嘶鸣："且看你能活过几个更漏！"
子夜打更声响起时，霜纹正在替林夕拆卸发饰。菱花镜里，宫女的面皮突然像融化的蜡烛般垂坠，露出下面青灰色的胶质层。"小主今日去井边了吧？"她的声音带着粘稠气泡声，"那下面埋着三十八个不守规矩的..."
铜剪突然刺入霜纹后颈，林夕握着缠满符咒的剪刀手柄："包括你吗？"被刺中的部位涌出黑色絮状物，霜纹发出漏气风箱般的笑声："小主果然不同了。"
梳妆匣突然自动弹开，露出半截带血指甲。霜纹扭曲着缩回人形："翊坤宫的井水照得见真龙，可真龙早被做成了腊肉挂在太和殿呐——"话音未落，她的左眼突然爆开，钻出条挂着铭牌的蜈蚣，铭牌上刻着【景仁宫乙等消耗品】。
林夕捏碎蜈蚣时，听到系统提示：【获得关键道具·傀儡铭牌（可伪装成规则生物30分钟）】。窗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三百名面覆白纱的太监正挨宫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