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他突然扯开领带露出脖颈的机械接口,将某个金属装置拍在登记台上:"把她转到重症监护室,费用从这里扣。"
晨光刺破云层时,江临川坐在医院天台上。掌心里躺着半片枯萎的蓝绣球花瓣,楼下花店的卷帘门正在升起。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插着的心电图导线,突然笑了。远处传来早班电车的鸣笛声,和八十年前外滩码头汽笛的频率完全一致。
最后的回溯在子夜完成。江临川站在花店门口,看着玻璃橱窗里熟睡的林小满。怀表齿轮发出垂死般的哀鸣,他的身体正在像素化消散。当晨光染红第一片云霞时,他终于看清那个总在深夜浇花的"幽灵"是谁——是二十年前的自己,是四十年后的自己,是无数个平行时空里守护蓝绣球的影子。
林小满是在葬礼上收到那束蓝绣球的。没有卡片,只有花茎上用金粉写着潦草的字迹:"这次换我等你。"她抱着花走向墓地,月光下的新坟闪着微弱的光。当她蹲下身整理野花时,指尖突然触到温热的金属片——是块停止摆动的怀表,表盘背面刻着民国二十六年春。
第七章 机械心跳
江临川第三次从实验室醒来时,金属手臂正插在营养液循环管道里。全息投影在视网膜上跳动着警告红光:【第七代仿生躯体电量不足4%,记忆模块出现37%数据紊乱】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看见玻璃舱外站着穿白大褂的自己。年轻版江临川正在调试量子计算机,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公式。"你还有23次回溯机会。"年轻科学家突然转身,瞳孔闪过诡异的红光,"但每次使用都会加速细胞衰竭,还记得我们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