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杯子推过来，指尖擦过他手腕处的绷带。江临川这才发现自己的血管正在皮下凸起，像是有无数条青蛇在皮肤下游走。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差点捏碎骨头："别碰我！"
花店二楼的阁楼藏着秘密。林小满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爬上去，月光从气窗斜切而入，在堆满旧画册的墙面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她掀开天鹅绒窗帘，后院里那棵百年银杏正簌簌落着金叶，树下散落着数十个玻璃瓶，每个瓶子里都漂浮着不同年代的蓝绣球标本。
江临川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人类。"他站在逆光中，轮廓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林小满转身时打翻了琉璃盏，月光在飞溅的碎片上折射出奇异的光斑，照亮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机械纹路。
"你手腕上的怀表，"她举起颤抖的手，"每次时针转一圈，你的眼睛就会变红一次对吗？"江临川摘下手表放在窗台，表面裂纹中渗出的金色液体凝聚成沙漏形状。当他再次抬头时，左眼已经变成熔化的琥珀色。
暴雨夜的车祸来得毫无征兆。林小满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被拽住，江临川将她扑倒在副驾驶位置。安全气囊弹开的瞬间，他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她脸上："闭眼！这是最后一次......"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江临川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中，怀表齿轮疯狂转动。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1947年的上海滩，穿长衫的男人在花房里埋下第一株蓝绣球；2012年实验室的爆炸，白色火焰吞没了所有实验体；还有此刻，雨水打在林小满睫毛上的重量。
当林小满在急救室外哭到脱水时，江临川正站在太平间里。他隔着玻璃抚摸她的睡颜，指尖传来真实的温度。走廊尽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