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薛婉柔站在门口。
抬手一个酒杯就砸过来,落在薛婉柔的脚边摔得粉碎。
而薛婉柔在看到太子的一瞬间就已经瑟瑟发抖,跪了下去。
我站得离薛婉柔不是很近,因而没被误伤到。
但我已经能看到溅起的陶瓷碎片在她露出的肌肤上划开许多细密的伤口。
触目惊心。
“回去了我再同你算账。”太子沉声道。
他没有明说这账怎么算,但我大概知道。
触了他霉头的人,用沾了辣椒水的皮鞭子,少则二十鞭,多则五十鞭。
上辈子我那样谨小慎微也还是有一两次犯到他手里。
薛婉柔这样嚣张,只会得到更严重的惩罚。
离开时,我听到太子同里面的歌妓调笑: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听到这话,我没忍住扭头看了薛婉柔一眼。
她仍旧跪在门口,抖得更厉害了。
她来找我时,我就闻到了空气中复颜散的香气。
用了复颜散能够让她被毁的容貌更快恢复。
可是此药用的越多,女子的孕率也会越低。
倘若用的太多,便再也不能生育。
高门贵府里的女人一旦失去了母凭子贵的可能,就只能成为一个花期短暂的玩意儿。
随时都有可能被丢弃。
我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今夜我同薛婉柔来醉月楼可不是为了看她的笑话的。
我是来找萧珩的。
7
萧珩这人信奉狡兔三窟,乐意搞障眼法。
大概在薛婉柔打听到落脚点后不久,萧珩又换了地方。
而前世太子也是醉月楼常客,最喜欢在醉梦厅玩乐。
被薛婉柔撞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上一辈子我曾偷偷跟踪太子到醉月楼。
那个时候我在醉月楼里见到了与人商谈的萧珩,并且知道了萧珩在醉月楼真正的落脚处。
我低着头往三楼最深处的房间走去。
就在我快要走到最后一个房间门口时,一只手从背后掐住了我的脖子。
“何人到此?”
脖子上的手温软,滑腻。
那是一双女人的手,却充满了无限的力量。
只是,为何这个声音特别像太子妃?
“阿柔,放手。”
萧珩站在最后一间房间门口,对我背后的女人说道。
上一辈子正是在太子妃孟柔病逝后,萧珩才突然起兵谋反。
我的目光落在萧珩身上。
“太子此刻就在楼下,人多眼杂。
不如我们进去说。”
萧珩卸去了一切装扮,但大概是在军中待久了,坐姿仍旧豪放得很。
“看到本将军是个女子,你不惊讶?”
孟柔坐在另一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薛小姐今日来找萧将军有何目的?”
在二人的注视下,我忽然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妾身想拜将军为师学武。”
“学武的苦头可不是寻常女儿家能吃的。”
“将军不也是女人?
将军能学得,妾身也能学得。
妾身不求能如将军一般,只要能让妾身保全自身即可。”
我再度俯下身:
“妾身还有一个请求。
妾身想请将军帮妾身查明身世。”
8
前世薛太医不仅教薛婉柔学医,还教她如何打太极。
虽然她总有懈怠,但功夫总比我这个什么都没有学过的强。
也正因此,我才会在被她擒住时不能反抗,饮下毒酒。
每每见到薛婉柔,那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就如影随形。
这辈子虽然换做我学习医术,但薛太医并没有教我太极。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世人不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