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两条腿,突然低头吻了一下。
霍斯年的耳朵红了。
我装作自然,搀扶他上半身到轮椅上,又把他的腿摆好。
“稔稔,我想去上个厕所。”
我作势起身要帮他,霍斯年慌乱摆手,“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刚使用轮椅,他还很生疏,我看到他使劲滑着轮椅,往厕所里面去,突然想到一年前我和他的那次见面。
依旧是一个大雪天。
我穿着笨重的羽绒服去霍斯年的书店里买书。
全程没有交流,他肯定没记住我,也不知道我是聋哑人。
直到刚出店门,一个男人飞快跑过,抢了我手里没来得及装的钱包和手机。
我被蛮力带到地上,急得眼泪瞬间流出来。
霍斯年看到了,他朝着那个男人追去,当时,他跑得好快,他的长腿格外耀眼。
幸运的是,那个男人因为着急撞在柱子上,霍斯年把他送到警察局,拿走了我的东西。
回到店里的时候,我还呆呆地站在门口,眼泪糊了一脸,都快结冰了。
他递上我的东西,柔声安慰,“都找回来了,以后小心点就行,进来暖暖吧,别冻着了。”
和和煦的外表一样,他的声音也是轻缓舒服。
我跟着他进去,店里很暖和,书摆放整齐,墨香味充斥鼻腔。
他脱了衣服,问我,“刚才没受伤吧?”
我摇头,做手语,又怕他看不懂,在手机上打字,“刚才,谢谢。”
“你……?”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又瞬间明白了什么,没再多问,也拿出手机打字,“不客气,吃饭吗?我刚才煮了火锅。”
“我能看懂唇语。”
霍斯年点了点头。
他当着我的面打开锅,当看向里面,我们两个突然一起笑了。
锅里的水早就煮干了,肉卷蔬菜都烧糊了。
他情绪很稳定,“还好,没着火。”
那天,我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大汗淋漓,可我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初心。
霍斯年知道我是聋哑人,无父无母,没有工作,主动收留了我,在他的书店帮忙结账。
晚上睡在书店楼上租的房子里,和他一墙之隔。
那段时间过得飞快,平静祥和充满温暖。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辆轮椅滑进。
我的回忆到此终止。
轮椅上的女人,50多岁的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色凌厉,仔细看来,眉眼之间和霍斯年还有几分相像。
她瞪了我一眼,厉声道,“斯年呢,他是不是在这儿?”
3
我很快反应过来她是谁。
用手语表示霍斯年在厕所。
李芳华看不懂,她不耐地皱眉,环视了病房一周。
厕所传来冲水声,她滑着轮椅正准备去,门打开了,霍斯年有些虚弱地出来,“还是有点……”
目光看到李芳华时顿住,脸上蒙上一层冰冷,“你怎么来了。”
“斯年。”
我看到李芳华红了眼睛,她朝着霍斯年滑去,霍斯年抗拒地往后退,轮椅差点侧翻。
我飞快跑过去扶住轮椅,面色担忧。
霍斯年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抚道,“没事。”
“斯年,你的腿,怎么了?”
没人回答,似乎也根本不用回答,正常人怎么会坐轮椅。
李芳华看到默不作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