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
他叫出我的名字时，我才意识到，我竟然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钟。
空气有点冷，咖啡馆里暖气开得很足，周围人声嘈杂，我却像被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里。喉咙干得像塞了块棉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的声音没有变，依然带着那种让我心里发颤的低哑，仿佛还能勾起那些年深夜里他说“我爱你”的模样。可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却透着一丝陌生，还有探究，像是对一件久未见的老物件产生了些许好奇。
“真的是你？”他放下手机，朝我走过来。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桌角，弄出一阵窸窣的响动。旁边的服务生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慌乱地摆摆手示意没事。
“真的是你。”他站定在我面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又好像夹杂着些许惊喜。“这么多年没见了，变化不大啊。”
我想反驳。他怎么可能觉得我没变化？
那段日子里，我每天早上醒来都恨不得把自己砸碎重组，磨平所有棱角，变成一个不再为他心动的人。可最终，我还是成了一个不完整的自己——一个被他的名字和回忆缝缝补补拼接起来的怪物。
“是啊，好久不见。”我强挤出一句话，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自然。
他笑了笑，那个笑容依然那么熟悉，仿佛能轻而易举地将我击溃。他指了指旁边的空座位：“有空聊聊吗？还是你现在忙？”
我其实不忙。今晚不过是想一个人坐坐，刷几集无脑的综艺，麻痹一下最近糟糕的心情。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害怕。害怕坐下来后，我会像从前一样，不自觉地被他牵着走，害怕那些拼命压下去的记忆会像破堤的洪水一样淹没我。
“可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让我发怵。
他点了杯咖啡，还是记忆中的口味，甚至连糖的分量都一模一样。我盯着他熟练搅拌的动作，胸口有些发闷。十年的时光，好像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他依然是那个眉目冷峻却笑容温柔的模样，只是，我已经不是那个为他笑为他哭的许然了。
至少我努力让自己相信这一点。
“最近怎么样？”他问，语气里没有一点过度寒暄的生疏，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断过联系。
“挺好的。”我含糊地回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它们不争气地在发抖，只好握住手中的纸杯，试图掩饰这种狼狈。
“听说你毕业后回了老家，后来又回来工作？”他慢慢喝了一口咖啡，眼神依然落在我身上，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寻找我过去的影子。
“嗯。”我点点头，没有补充更多。
他没有追问，像是察觉到了我的防备。他笑了一下，把杯子放回桌上，然后突然问：“当时为什么不告而别？”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插进了我的胸口。
我抬起头看着他，表情僵硬得连嘴角的弧度都维持不住了。
“不告而别？”我笑了一下，那笑声干涩得让人心疼。“你说得倒轻巧。”
十年前，是他先离开的，不是吗？他说不喜欢我的黏人，不喜欢我总是追着问“你爱我吗”，说我的依赖让他喘不过气。他想要自由，想要去追逐属于他的未来。而我只能选择放手。可他现在坐在这里，居然问我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以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