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他似乎怔了一下，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对不起。”他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许然，对不起。”
这三个字，比刚才的那一刀更疼。
2。
“许然，对不起。”
那一瞬间，仿佛有人拉开了记忆的大门。我以为那些藏起来的痛苦已经发霉腐烂，不会再冒出头，可他的声音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我不想面对的盒子。
十年前的那个夏天，烈日炙烤着城市，柏油马路上腾起阵阵热浪。我和他刚搬进那间狭小的出租屋，窗外是闹哄哄的菜市场，屋里是闷热的空气。我们靠着一台旧风扇度日，有时连电费都捉襟见肘，但那时的我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哪怕坐在地板上啃馒头，都是幸福的。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我做了他最喜欢的番茄炒蛋，等着他下班回来。可等来的却是一条冷冰冰的短信——“许然，我想我们该分开了。”
分开？为什么？
我疯了一样地给他打电话，可他不接。我跑去他工作的地方，得到的却是同事的怜悯目光——“他辞职了。”
整整三天，我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抱着手机等他的消息。电话一次次拨出去，又一次次被挂断。我从最初的愤怒、疑惑，慢慢陷入深深的无助。那些天，我连眼泪都哭干了，只剩下身体里无尽的空洞。
第四天，他终于回了我一个消息：
“对不起，我累了。别找我了。”
“累了？”这个词像是重重一锤，砸在我心上。我没办法接受，也无法理解。他怎么能说累呢？是我不够好吗？是我爱得太多了吗？
“对不起，我真的累了。”他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可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对不起。”眼前的他，表情依然那么坦然。可我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低声说，“那些事都过去了。”
他说：“我知道你恨我。”
我没接话。恨吗？或许恨过，可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遗憾和痛苦。我本以为，时间能让我放下，可为什么此刻看到他，心脏还是会不争气地疼呢？
“当时……”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当时的我，的确是个懦夫。”
懦夫。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比“对不起”更加刺耳。
我冷笑了一下：“既然你都知道自己是懦夫，当初又为什么要开始？又为什么选择逃避？”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盯着咖啡杯，像是试图从里面找出答案。过了好久，他才开口：“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喜欢我？”我差点笑出声，“许然，我没听错吧？你当初离开我，是因为‘太喜欢我’？”
“对。”他的语气很坚定，目光直视着我，没有半点闪躲。
我一下子语塞了，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椅子边缘。“你觉得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
他摇摇头：“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当时的我真的很怕。”
“怕？”我的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嘲讽，“怕什么？怕我拖累你，怕我爱得太用力，还是怕我们一起扛不过生活的难？”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都怕。我觉得自己给不了你未来，甚至连当下都给不了。我每天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