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她语气强硬：“让你来，你就来。”

往常只要我不愿的事，阿娘都会顺我的意思。

最近她好像有点变了，对我也开始强势起来。

我抿了抿嘴，不再拒绝，目光扫向那些女子。

在其中一个姑娘身上停留片刻，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她就吓得跪倒在地，两腿抖如筛。

费力爬到我的脚边，哭着哀求：“求求您，放我走吧，我家中还有年迈的祖母需要照顾，她不能没有我。”

阿娘脸色一沉，“进了春风楼，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心中不忍，刚想开口，阿娘却瞪了我一眼。

“把她带下去好好调教。”阿娘吩咐道。

那姑娘被强硬地拖了下去。

“阿姝，你心还是太软，会吃亏的。”阿娘摇了摇头，“如今这世道，心软可活不下去。”

“以后阿娘怎么放得下心你啊。”

阿娘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有点悲伤。

“阿娘，难道就不能放了她吗？她都说了还有祖母……挺可怜的。”

她皱了皱眉，“可怜？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是个个都心软，这春风楼还怎么开下去？楼里的姑娘又拿什么吃饭？”

“算了，你这性子真不随我，不够狠，以后铁定吃亏。看来我还是抓紧给你找个好夫君，望他以后能好好护着你。”

阿娘这话题转得太快，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怎么忽然又说到嫁人的事了。

还没等我问，阿娘说完，便又让我上楼去等她。

其实我不是心软，只是做错了很多事，想减少罪孽罢了。

但愿刚才塞给那姑娘的银两能帮到她。

我看着阿娘忙碌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点酸涩。

听外祖母说，阿娘像我这般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独当一面，撑起她们那一个家。

尽管后来嫁给了我爹，也从没想过依靠他。

阿娘现在却想我赶紧找个人依靠。

所以阿娘操劳了大半辈子，终究还是觉得太累太苦了吗？不想我重走她的路。

3

阿娘带我去京城最繁华的南街逛，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一路上，阿娘牵着我的手，走走停停。

她的话比往常要多很多，絮絮叨叨个不停。

“瞧瞧这簪子，多精致呀，阿姝戴上定很好看。”阿娘拿起一支簪子往我头上戴。

“咦，这支也不错。”她又换了支给我戴上。

“我的丫头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等你成婚那天，阿娘要给你置办一整套更华丽的。”

阿娘最近越来越频繁念叨我的婚事，让我有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