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我全然放在了对面。
婆母冷哼了声。
“岚岚是小辈,又出身名门,知书达理,便是某些人,我儿心善,未成亲便长住了府上,到底无长辈教导。”
我捏紧袖口,面上一丝窘迫。
将军府只留下我一人血脉,武夫粗鄙,比不得陈施两家情谊。
施父与陈父同年进翰林,为侍读学士,讲经论史,既是同窗又作同僚。
抬眼望去,他们才是一家人,陈弈意识到诛心,出声制止:“母亲!”
婆母剜了我一眼扭过头去不看我。
她不喜我不是一两日,平日伺候多有挑剔,陈弈只劝我忍让。
“姨母何必为这点小事生气,马上就是寿宴。嫂嫂为救表哥受伤,佳偶天成,我一路上听了不少流传本子呢。”
婆母面色一沉,更显得我不过是挟恩攀附之人。
我心里已然明白,婆母和陈弈的态度,从定下婚约后就变了。
他们知道,我没有退路。
5
入夜,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去送抄写的佛经。
我的伤未好全,字写的也不好,佛经抄的歪歪扭扭,但婆母乐此不疲,日日让我抄,说要供在牌位香火下祈福。
陈虞亲手教过我写字,只是写字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走到门口时,丫头告诉我,今日的药被打翻了。
“表小姐说是为老夫人做家乡菜,打碎了药壶。”
我卸下钗环,没有多说,我的药都是婆母的人熬的,是陛下从宫中让御医开的药方。
第二日、第三日,药仍旧没有送来。
我的头疾犯了。
脑中如针扎般疼痛,丫头去寻陈弈。
施如岚却来了。
“前日打碎了姐姐的药壶,今日特来赔罪,还带了城南的点心。”
手中是一碗浓黑的药汁,散发苦味,还有她高高举起的一包点心。”
“多谢表姑娘,我待会就喝。”
施如岚轻巧避开我的手,就要喂进我嘴里。
“不喝药怎么行呢,姨母说了,隔上两天不喝药就会头疼欲裂呢。”
一双眼睛含笑看我,却是带着阴狠。
她凑近我耳边:“看来是真的。”
她早就知道不喝药我会头疾发作,这一出原是故意的。
我死死扣住她的手腕,药汁抛洒出来。
院里传来脚步声,施如岚猛的松手,碗碎了一地。
太阳穴突突直跳。
“嫂嫂我不是故意的。”
甫一松手,施如岚跌坐在地,手被碎瓷划了道口子,血流如注。
“积玉,你怎可如此无理!”
陈弈扶起施如岚,护在身侧,心疼的捧起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