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中独女,赏赐大多添了我的嫁妆,所以婆母才有这般底气。
“这是应当的。”我妥协道,我的嫁妆是他们代为清点。
一屋子人奇异般松了口气。
陈弈捏了捏我的手。
“积玉,母亲的事上委屈你了,日后我必真心待你,好好补偿。”
说的情真,言语中满是愧疚。
我想起嬷嬷所说,读书人风骨,在女人面前不轻易低头,看着陈弈温言细语,眼神直勾勾看我,眼窝温热。
“全凭夫君做主。”
3
表妹带来的寿礼丰厚,几担箱笼、妆奁,还有上好的湖光锦。
婆母借此给府内下人都封了赏银。
虽有些不敢相信,我也能猜出几分意思。
“表妹与夫君两小无猜,情谊深厚,不如多住些日子,叙叙旧。”
就差把让她与我共侍一夫说出口。
施如岚故作惊讶地退了一步:“我并无此意。”
我瞥见婆母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什么多住些日子,这就是岚儿家,延月轩住着就挺好。”
离书房很近,还有现成的小灶房,平日为了陈弈处理事务时方便,这倒是红袖添香。
施如岚没有说话,垂眸立在婆母身侧。
“以往你跋扈,如今失忆转了性子,像我府中的人了,造化于你,你以后自当好好伺候。”
转而握了握表妹的手,将腕间玉镯褪到施如岚手中,言语惋惜:“岚岚就是太懂事了,让我心疼。”
我不想再听下去,顺从道:“谢老夫人教诲。”
陈弈推辞:“是我罔顾旧情,可我不能负积玉。”
他说的不轻不重,落入每个人耳里却有分量,若不是我瞧见他婆娑腰间玉佩,都要信以为真。
他分明动了心思,说的全然是谎话。
4
京城人尽皆知,我是陈弈花了半条命换来的。
爹战死沙场后,将军府衰败,前次陈弈遇袭,我救他失忆,因故定下婚约。
陈弈为我上平山山巅采药,九死一生。
昏迷这些时日,日日守在床前,刚醒那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胡子拉碴,满眼通红,眼底带着一片乌青。
他若要纳新人,我没有不许的道理。
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从醒来后,嬷嬷便教我规矩,做一府主母。
表妹见我神色不虞,挑眉辩道:“是表哥表嫂以小人之心想我,我读了那么多诗书,哪里就囿于内宅中。”
“表哥还如幼时一般,只晓读书,嫂嫂对不起啊。”
语气饱含委屈。
说着状似无意看我一眼。
陈弈宠溺笑了笑:“是我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