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陈弈失忆,我与他定下婚约。
第二日,远房表妹来省亲,婆母有意让夫君表妹进府做侧室。
向来守礼自持的夫君言之凿凿:“是我罔顾旧日情分,可我不能负积玉。”
他的手不安分婆娑腰间玉佩。
表妹连说断无此意。
一个顾全礼义,一个知晓廉耻,只有失忆的我挟恩图报定下婚约是自私。
可是,我救的人,又不止一个。
1
穿过月门,便听见婆母身边的嬷嬷训斥丫头。
丫鬟疾走,盆里的水撒了一地。
学士府一等一的守规矩,重礼仪。
我站在院里,听见婆母责怪陈弈:“既然都住这么久了何苦订亲,花费许多。”
“毕竟是将军府遗孤,以前又在行伍……”
“以前如何,与如今陈府何干。”
明明订亲那日还是皆大欢喜,我压下心头酸涩。
嫁入学士府,就要抛去以前的身份,就是大罗神仙,一朝成了他人妇,也是要洗手作羹汤,伺候婆母夫君的。
陈弈立在堂前,身边站着位女子。
是从苏州来省亲的表姑娘。
“岚岚出落得愈发水灵,这一趟路上很是辛苦吧。”
婆母一改往日模样,满眼慈爱,笑的找不到眼。
“积玉来了。”
我上前一步,女子杏眼桃腮,眉眼温婉,与那自带的出尘气质恰到好处。
美目看我时却带着审视,我还没说话,夫君却开口了。
“表妹与你不同,读万卷诗书,性子温婉,你不要吓到她了。”
我不可置信看了眼陈弈,他目不斜视,端的是风光霁月,与我透出一股疏离。
肩膀的伤隐隐作痛,手中茶盏盖磕出一声脆响。
婆母不悦,推开了我递过去的茶。
2
中馈执掌在大嫂手中,大哥早亡,仅夫君一人俸银还有府内留存度日。
我看得出,学士府清廉,除了一应开支,操办寿宴尚且拮据。
婆母却是发起了火。
“上半年,尚书府用上了烤鱼扇、鹿肉,京中谁人不用,还有酒水,要用最好的。”
大嫂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我老婆子左不过再多活两年!”
一屋子人不敢忤逆,怕担下不孝的罪名。
婆母虽为学士夫人,出身苏州商行,一辈子没受过什么苦,也受过婆母磋磨。
身上有些怨气,年纪大了极讲究体面。
“儿子愿为母亲分忧。”
陈弈主动请缨,势在必得的样子。
“只是这样,你们的婚事可就要降一降规格了。”
嫂子难为情开口,婆母眯着眼不语,几人不动声色看向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