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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给嫂嫂送药却失手打碎了。”
“一片好心，还伤了手。积玉，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推岚表妹。”
我扶额看着一对璧人，心里烦躁：“失手一次罢了，两次三次也太蹩脚了。”
下人不是没去过陈弈身边告诉他，只是他不当回事。
两人一愣，没想过我会这么直接，施如岚脸色赤红，陈弈觉得被驳了面子，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我的身子更快地反应过来，抬起的巴掌到底没抽下去。
“想想，陈家也不欠我什么，我不该痴缠于你。”
陈弈慌乱一瞬：“积玉，我是气急了，不是有意的。”
“不过一碗汤药，再……”说着想到什么似的闭上了嘴。
他采的药金贵，想来也不多了。
“表哥。”
陈弈回过神，带着施如岚去找府医。
6
后半夜的雨很大，从屋檐落下串成了线。
晨起施如岚到院子里找我，让我原谅陈弈。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跪下给嫂嫂赔罪。”
脸上火辣辣的痛在提醒我，我没有说话，她径直跪在我面前。
水雾朦胧，打湿了她的乌发，衣裳，晕开了那一张精致的脸，秋日的风一吹，我见犹怜。
我耐着性子为她撑伞，听闻昨夜陈弈没让她进书房。
没想到我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施如岚红了眼，开始口不择言：“要论身份，我与弈哥哥青梅竹马，是父母之命的正室，你不过救了他，便要娶你，凭什么。”
“我不过是为我自己争取！”她嘶哑了嗓子，在雨中身姿清瘦。
我后退一步，手中的伞晃了晃。
赶来的陈弈将大氅披在她身上，一把抱起。
“昨日我还信你几分，岚儿这般求你，也是为你我好，你却让她跪在雨中，积玉，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面上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厌恶，不知是觉得我小人行径还是为了施如岚。
“表哥，你别怪嫂嫂。”施如岚拉了拉他的袖子，陈弈一脸怜惜，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随后跟来的婆母罚我去跪祠堂。
嘴中不断念着：“女儿家舞刀弄枪的，实在与我陈家世代翰墨相悖，家训重义重情，我儿也豁出了命去了去救她，却这般泼妇。”
这样的话，自我醒来，听了不下十遍。
当初，我并未想过要嫁给他。
可满京城都说他怎样为我求药，救命之恩以命相抵，实属良人。
婆母待我很好，说姑娘家生活艰难，不如进府便有个靠山。
陈弈说过他喜欢我行侠仗义的样子，能接纳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