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了腿,还是胸肌出了轨。
此时,男人说话了。
“我叫祁朔,”他正低眉看我,唇角带笑,缓慢地脱下黑色手套。
我被他放在了一个软椅上,疲倦地趴着,尾巴耷拉。
闻言,我瞥了他一眼。
永远保持高贵冷艳优雅美丽的中华田园猫风范。
不过,铲屎官都会对猫自我介绍吗?
还是他意识到了什么。
祁朔蹲下身来,摸了摸我受伤的后肢,表情严肃,随后取来纱布药膏。
还有铁棍子......
没错,他要给我复位固定。
让我从可怜的瘸猫,变成医治过的瘸猫。
那不还是瘸,不如抓几只丧尸嚼嚼。
我瞬间对他没了兴趣,懒洋洋趴在软垫上任他为所欲为。
“你还没有名字,对吧?”
他一边给我复位,一边说话。
猫不会言语,我也不会。
这人依旧絮絮叨叨,像是医者对患者的安抚:“那丫头没你护着早成一滩肉泥了,又弱又爱哭,没我半分可靠。”
你想说什么。
我,猫之冷眼。
他见我注目过来,立刻眉眼弯弯笑道:“考虑考虑,让我做你的主人怎么样。我一眼就相中你了。”
姐不做谁的奴仆,只做你的大爹。
傻逼。
我没再理他,懒身躺下睡觉。
11.
在这个地下军事堡垒的日子,非常滴不见天光。
祁朔每天都会离开房间一段时间,然后带各种猫粮回来,一边心满意足地撸猫,一边喂我吃各种奇怪的东西。
就这么吃了三天,我嘴巴都淡出鸟了。
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都在冒绿光。
结果这家伙感受不到,
一边做俯卧撑,一边对我勾勾手,让我踏上他的背,增加负重。
有毛病。
我甩甩尾巴,不想理他。
睡梦里,我感受到有谁挠了挠我的肚皮,随后背脊上的毛发被一只手抚来摸去,撸得我睡不安宁。
又舒服又困倦,
烦死猫了。
等到那家伙终于撸够,心满意足地收手,又开始哼哧哼哧地锻炼,器械间细微的响动吵得我脑仁疼。
要不是睁不开眼,姐一定把那煞笔吐词不带重样地骂五百个来回。
煎熬了不知多少个钟头,
门被敲响,一阵低语后,
传来衣物悉悉索索的摩擦声,祁朔终于出门了。
我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虽然现在变成了一只猫,我仍然感觉到一种浑身冒虚汗的湿重感。
这种沉重更多来自于灵魂,
我叹了口猫气,盯着那扇铁质大门,决心要去给罪魁祸首一个教训。
12.
一路嗅着气味。
我瘸着穿梭在通风管里。
大本营色调极度灰暗,通道百折千回,而且都长一个样。
像极了战斗堡垒。
巡逻人员持枪核弹,男女皆有,不过脸上都喜欢带黑色头套。
恐怖分子都不一定有他们这么爱。
我甚至还看见了冉子茹,
她在大食堂的后厨里,一边哭一边炒菜,用细胳膊翻大铁锅。
身边围着一圈健美的女战士。
有一个甚至用小拇指开旺仔拉环,然后递到她嘴边。
冉子茹见状,哭得更狠了。
嗯,场景怪怪。
有辱斯文。
13.
我一瘸一拐地走,努力做到轻盈无声。
然而前面没了路,我瞅准机会,在一个人刷通行证进入大门时,从通风口跳下来,跟了上去。
银色金属大门后面,是冰冷洁白的实验室。
罐子里的福尔马林浸泡着各类丧尸的标本,令人惊恐的是,有很多都是外面从未出现过的变异类型。
长着三个头的丧尸种,和有密密麻麻触手的鳄状怪物。
什么鬼,
我想起那个大块头,心底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各自忙碌的研究员没有发现实验室里多出了一只变异猫,我掩藏着自己的踪迹,越走越深,直到一面玻璃墙壁前,看见了老仇家。
浑身肿囊的丧尸胖子,有将近三层楼那么高,肚子又圆又肥,却隐约透光,能看见里面是无数个蜷缩的丧尸幼种,但早已脱离了人形,反而生着诡异的肉翅。
我的后腿,就是被这些肉翅尸崽咬伤的。
大块头被金属针管扎得像个筛子,悬吊在机械墙壁上。
有人进来,我立刻跳上天花板和玻璃器皿的缝隙间。
视角拉高,
我低头,便看见丧尸胖子头顶上的编号。
STA-07.
14.
门开了,为首的是一个白色长衫的女人。
满头银霜,面容不算苍老但眼神却极为沧桑无波。
她身后紧接着便是祁朔,
这人刚一进门,便顿了顿,抬眸像是不经意般朝我这里看过来,继而自然地迈步。
我被那似笑非笑的一眼看得汗毛直竖,愈发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祁朔和那白衣女人面对封闭着大胖子的玻璃墙壁而站。
“什么底细?”
“孵胎尸种,刚被投放到Q市不久,”
诺尔博士平静道:“你要是再晚几天,它就能完全孵化出体内的尸蚴,按量算,吞下整个Q市的幸存者不成问题。”
祁朔挑眉,懒洋洋笑道:“看来我还是个英雄啊。”
诺尔没理会他的自恋,双目呆滞地盯着机械臂上悬挂的怪物,突然问道:“这次出去,还有别的收获吗?”
“没有。”
“没有?”诺尔冷森森转头,盯着祁朔:“上面那只猫,不是你找来的?”
淦,暴露了。
我虎躯一震,在研究员围堵过来时,跳进祁朔怀里。
“喵呜,”
小猫的叫声凄软,像是被惊吓住了。
祁朔僵着脸,抱住我,手拂过我的脊背安抚,一面对诺尔道:“博士,这是我的猫,您还是别惦记了。”
诺尔幽幽道:“它的伤应该是07造成的。”
“能够和6级丧变种厮杀全身而退,要么是STA的实验品,要么就是自然进化的高级变异种。”
“无论哪一种,”她抬起头,冷冷看着祁朔:“你都不该扣留。”
祁朔皮笑肉不笑,眉眼弯弯低头,岁月静好地顺了顺我的毛。
他说:“不给你。”
我愕然地翘起头,只看见祁朔对我眨了眨眼睛。
嘴唇微动,
说的是......别怕。
诺尔定定地看了他三秒,好像也拿他没有办法。
祁朔浅浅笑着,“多谢博士。”
然后抱着我离开。
15.
我还记得自己离开房间的初心呢,
是要教训他。
这家伙一路哼着歌,摸着我,悠哉游哉地走回卧室。
他将我放在床上,细心地检查着我的伤口。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