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知识,加上学过半年木匠,春生很快在广东一家木制工艺品公司找了份工作。到底上过高中,心窍灵醒,一通百通,很快由杂工升到技术工。工资也像春天的黄瓜藤日日往上爬。三年过去,家里盖起了楼房,买了大彩电。乐得嫂子眉毛梢都痒了,逢人就讲书没白念,书给春生长能耐了……
到草棚过夜,春生一百个不愿意。若不去草棚吧,又怕嫂子的那张水嘴。因此,走起路来心不在焉随脚乱踏。上到半山腰,春生被一个树蔸绊了个“狗趴式”。肩上的被子飞到路边,下巴也被山石擦出一块血印。春生更是火上添油,被子也不捡,爬起身子找了根结实的树棍,用棍凿,用尖石头挖,足足弄了半个时辰,连拽带扯硬是把树蔸挖了出来。他狠狠地将树蔸砸在山石上,树蔸在山石上磕尽了泥土,又弹了回来。蓦地,春生眼前一亮,这树蔸形状很怪。究竟怪在哪里,他也说不清。他认为这决不是一根普通的树蔸。他将树蔸拎起来,向草棚走去。
夜黑如墨,山风呼呼从草棚外刮过。春生在摇曳的烛光下,用水果刀刮尽树蔸上的皮。树蔸一丝不挂,原形毕露。它多像一匹腾空而起的骏马,两只前蹄高高扬起,两只后腿有力地支撑在地面上。春生仿佛听到了骏马的嘶鸣声……
公司给春生打了两次电话,催他上班,不然老板要炒他的“鱿鱼”。好几回春生都想提提上班的事,可他还没张嘴,就叫嫂子用话堵了。看来哥哥的脚不好利索,自己就休想回广州。他预感到自己那份工作很可能会丢掉。心里一急就骂起坟碑上的红筋来。好在自从那次发现形似“骏马”的树蔸后,春生的日子一下子充实了许多。白天背着箩筐,驮着锄头上山挖树蔸,夜晚再用小刀剔削着那些形状古怪的树疙瘩……
这天夜晚,春生摸进窝棚,关好草门,点亮蜡烛然后盘坐在地铺上,掏出树蔸,就着烛光削雕起来。当他削到自己有满意感时,才发现烛光不如先前那么亮。四下一瞅,晨曦从窝棚的缝隙中挤了进来。天亮透了。春生伸了伸懒腰,吹灭蜡烛,拉开草门。
一个姑娘揉着眼睛,从对面窝棚里走出来。
好一个清纯秀丽的女子!乌黑的长发拖至腰部,修长的身材在移动的脚步中,透出特有的韵味。睡后的慵懒状,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那不是李松的妹妹巧女么?春生认出来了,喊道,巧女。
巧女也认出了对方,是你么?春生叔!
还叫春生叔,要是让你们李湾村的人晓得了,还不打烂你的嘴?我和你哥一般大,叫我春生哥好了。春生边开着玩笑边问,昨夜是你守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