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可不是什么交大文凭。
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浅浅的婚戒印，但戒指已经摘掉了。
听说是为了融资太拼，老婆都跑了。
啧，这才是真实的互联网人生吧。
"我们聊聊数据的事。"他点开PPT，语气温和得让人后背发凉。
手机又是"叮咚"一声。
"人间烟火小野"更新了动态： 【今晚的火锅太爽了！明天继续去隔壁S市吃！】
配图是一张"柳姿"朝镜头比心的自拍。
图片像素完美，笑容灿烂。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 【化疗室检查，病人：柳姿，时间：明日上午9点】
啧啧，看来我们的美食博主明天要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成都的火锅店，和肿瘤科的化疗室。
"砰"，办公室的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
红色的退出指示灯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就像是一场奇妙剧场的开场信号。
而我，不过是这场荒诞剧里的一个观众。
不，或许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场戏的主角了。
2.
有人说，在互联网公司工作就是在看一场真人秀。
但直到张总监深夜给我放PPT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真人秀"。
"看这条数据曲线，"他用激光笔划过屏幕，红点在流量峰值处跳动，"自从启用替身策略后，粉丝增长是之前的三倍。现在'人间烟火--小野'的转化率已经超过行业平均水平300%。"
替身策略？
好家伙，把一个重病的姑娘换成三个演员，这词儿说得可真清新脱俗。
"所以张总，咱就是在耍猴是吧？"我翘着二郎腿，故意把气氛搞得轻松点。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脸上的笑容像是刚从什么职场教程里学来的："小萧啊，你在公司也三年了，应该明白......"
我盯着他桌上那个"最佳新媒体运营"奖杯，突然觉得好笑。
去年这奖还是柳姿去领的，现在怕是连上台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总，现在都凌晨四点了，咱就别整这些虚的了。"我打断他，"我就问您一句，真的柳姿现在在哪？"
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和显示器的嗡嗡声。
张总监手边的红牛罐子已经空了三个，看来这场谈判战还没完。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
一个陌生号码：【我知道你在查什么。私聊？——林悦】
林悦？我眯起眼睛。
那个最像柳姿的替身，据说是戏剧学院在读的学生。
原来这位也在等着我呢。
"张总，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放心，我嘴严实着呢。"我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他云淡风轻的声音："记住，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谁都没好处。"
呵，标准的职场PUA。
就这点本事，还想当资本家？
【来天台说。】我回复林悦。
早晨五点的天台特别安静，能看到整个S市的天际线。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女孩正倚着栏杆抽烟，背影像极了一年前的柳姿。
"装得挺像啊，连抽烟的姿势都学会了。"我走过去。
林悦转过身，露出那张价值百万的脸。
说实话，要不是我见过真人，还真分不出来谁是替身。
"萧姐，谈个交易呗？"她笑起来的样子跟视频里如出一辙。
"得，又来这套。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觉得......"
"柳姿快不行了。"
我的话卡在喉咙里。
"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她掐灭烟头，动作优雅得令人心慌，"公司打算让我完全取代她。账号、粉丝、代言，都是我的。"
"呵，野心不小啊。"我笑了，"那你现在是来要我祝贺你高升吗？"
"我需要你帮忙。"她直视我的眼睛，"你继续负责运营，我负责内容。这个账号，咱们可以做得更大。"
"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就告诉张总，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她耸耸肩，"你猜他会怎么做？"
我正要说话，她又补了一句："而且，柳姿父亲下周就要来上海了。你觉得一个每天看女儿视频的父亲，能接受自己看了三个月替身视频的事实吗？"
清晨的阳光洒在天台上，她的影子被拉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