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若是不让她长记性到最后岂不是丢得是本宫的人！」
皇后习惯了贵妃这副不敬中宫的样子，自是不愿与她起争端，便找人将我扶起，带离了御花园。
只是我还没走两步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便是在皇后寝殿的偏殿中。
皇后在宫中一向以简朴自居，不论是正殿还是偏殿都布置的素净典雅，没有贵妃宫中那般华丽，却多了一丝人情味。
我醒来了以后第一件事便是向皇后道谢，皇后仁德，虽没有皇帝的偏宠，却有皇帝的敬重，且是大皇子的生母，地位稳固。贵妃因为多年无子，自然是没在背后少编排这位皇后，却也离中宫的位置遥不可及。
「妾谢过皇后娘娘，若是没有娘娘，妾不知还要受多少罪……」
皇后没有什么上位者的架子，只是拉起我的手，看着青肿破皮的地方皱了皱眉头，
「这里有一盒御赐的金创药，你拿去用吧。」
我看着镶嵌着珍珠宝石的药盒，鼻尖一酸，从未有人如此待我，我起身行了叩拜大礼：「妾知道娘娘宅心仁厚，是后宫女子的榜样，求娘娘庇护妾，妾不求恩宠荣华，只求能活下去……」
也许是皇后心软，也许是我那日哭得太惨，皇后终于是点头答应，将我安置到了贤妃的永福宫偏殿，我也得以避免再总见到贵妃，境况有了些许缓和。
3
冬日过去，我同永福宫的主位贤妃相熟不少，贤妃出身将门，本就是潇洒的性子，平日喜欢木质香，我就用御赐的香料调出了带着些许春日气息的云木香，不时送去一些。
若是闲暇，贤妃还会拿出去岁秋天酿的桂花酒，两人对月相饮，那些痛苦得过往似乎已经消散。
一次酒后我问起贤妃，为何她承宠多年都没有子嗣，毕竟陛下召贤妃侍寝的频率可不低。贤妃本来微醺的眼眸，拂过一丝悲凉的恨意，最后却还是笑着回答说：「此事乃本宫的秘密，你若想听便把最后一瓶雪水送我酿酒，我便告诉你……」
她总是这样开着玩笑，我却郑重地握住她的手，「娘娘若是因为身体原因妾可帮忙调理，妾不但懂香，更懂医术，妾的祖母曾自学关于女子养身的医术，后又传给我，娘娘待妾不薄，定会好好报答！」
贤妃笑了笑，弹了下我的脑门儿，
「你呀你，除了喝酒的时候就没把你那皱着的眉头舒展下来。」
话音落了，贤妃便兀自喝酒，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告诉我时，她开口说道：「你以为陛下会真正宠爱谁吗？陛下只会因为心中的愧疚多给些体恤罢了，对贵妃是这样，对本宫亦是。」
「愧疚？」我不解。
「本宫年少时也跟着父兄前往边疆，那几场漂亮的胜仗便也有我一份功劳，只是我们的陛下心眼太小，一心觉得臣子拥兵太重便会让他忧心，本来准备联合那几个早就看不惯我们陈家的文官一起弹劾我父兄，只不过让我提前知道了……」
贤妃将胳膊抵在桌子上，似乎有些痛苦，
「我知道了，便仗着少时情分、忍着恶心向他诉衷情，还当着他得面喝下绝子汤，将父亲的兵符交给他。而父亲也趁机告老，我们父女二人合演了一出为爱反目的戏码，成功让这位陛下满意地将我接回宫中。」
「这些年我可没少利用他的愧疚，装可怜谁不会，虽不能生育却保住了我父兄的性命，不过我也不想给他生孩子就是了……」
我从不知原来贤妃还有这么一段过往，我红了眼眶，轻抚上她的手，
「怪不得这些时日我发现娘娘的葵水时而有时而无，且每次都疼得几乎昏厥，原来正是那碗药……」
贤妃见不得我落泪，便回握住我的手，「哎呦好了，早知道不告诉你了，免得在这月下还得看美人落泪。」
从那日起，我便时常熬些温补的药汤，即使贤妃娘娘不喜欢苦涩的药味却还是受不了我的央求，慢慢养着寒凉的身子。本以为生活便可以这样平静地过下去，可是深宫从来就不缺风浪与纷争，所有人都会不知不觉被卷入这个漩涡之中。
入夏以后，大皇子时常生病，皇后尽心竭力地照顾，仍然不见好，太医院也束手无策，因为大皇子出生时就孱弱多病，能养到现在便是尽力照顾，除了体虚熬不住暑气似乎也没有别的原因。那日给皇后请安后，我没有离开，贤妃亦在。我们避开众人，借口与皇后闲聊进入了内殿。
「皇后娘娘，这是妾新缝制的香囊，里面有薄荷、冰片还有一些香料制成的香丸，夏日酷暑，配在腰间闻着能清凉爽脑。」皇后冲我点点头，笑着收下，贤妃见我说完便拉着我一起行了大礼，皇后见我们似有正事，便叫闲杂宫人都退了出去。
贤妃这才说道：「娘娘贤德，不仅庇护六宫，更是天下女子的典范。娘娘与妾相识已久，且对我们陈氏也有大恩，而今大皇子生病亦是痛心焦急。妾今日便是为沈美人作保，沈美人家中曾有长辈习善于诊治妇婴，而今也授业于她，便让她为大皇子看看，若能有缓解之法便再好不过了。」
皇后见我们二人神色坚定，凝眸许久，轻叹了口气，便说道：「罢了，本宫相信你们，随本宫一起去看大皇子吧。」
大皇子如今不过三岁，因为自出生起便孱弱，现下看着也是小小一个，紧锁眉头很不舒适地缩在床上。夏日暑热，宫人便不敢随意开窗，直到太阳将落时才敢通风，是以屋内有很重的潮气混合着药味，让人不由眉头一紧。
「皇儿自入夏便无甚食欲，动不动便呕吐，饿得久了能吃两口，却过不了多久便发热起来。太医的药不敢停，却也说没有根治之法……」
我思索，问道：「太医没有诊断出来究竟是什么病吗？」
皇后摇摇头，「没有，只说是胎里带出的弱症，年年夏天都是如此，便只能喝些温补祛热的药，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