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边，刚关了车载导航。
深夜十二点，我盯着手机银行那个刺眼的"转账成功"，忍不住笑出了声。职场精英、海归高材生、德勤金牌分析师...呵，这些曾经耀眼的头衔，现在统统不值一提。
"艾总监，我们都很看好你的投资眼光。"王皓递过咖啡时的笑容还在眼前。
可他大概没想到，这个被他当成"韭菜"的前金融女强人，正开着网约车在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搜寻着他的罪证。
你不是最爱在成功学课上讲"命运转折"吗？那今晚，我就让你也尝尝"命运"的滋味。
我握紧方向盘，驶入了这个雨夜。
01
在金融圈，有一句话叫"35岁是职场分水岭"。我一直以为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直到那个清晨，我才明白什么叫"人生无常"。
我叫艾欣，曾是沪上某知名券商投行部副总，年薪百万。注意，是"曾是"。
那是2023年3月的一个早晨，我还在为即将开始的并购项目做最后的预演。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显示器的蓝光映着我略显疲惫的脸。三年来，我习惯了这样的清晨。
"艾总监，请您配合。"
人事部总监张莉推开玻璃门，身后站着两名保安。我愣住了，手中的钢笔在纸上洇出一片墨渍。这是华尔街风格的"断头台"，我再熟悉不过——毕竟上周我才参与制定了这份裁员名单。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
"十五分钟，请收拾个人物品。"张莉的声音很轻，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我的尊严。
我的手在微微发抖，但还是强迫自己保持优雅。最后的体面，至少在离开前要维持住。三万的MaxMara套装，两万的LV公文包，十来万的腕表，这些曾经彰显身份的物件，此刻却像一串沉重的枷锁。
最讽刺的是，电梯里遇见了李总。就在上周，我们还在讨论亚太区并购市场的发展。而现在，他却低头刷着手机，仿佛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一层。我深吸一口气，迈出了这个我以为会待一辈子的地方。清晨的陆家嘴，华灯初上，我曾经引以为傲的金融精英身份，就这样被碾碎在这座城市的晨光里。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噩梦。
简历如同石沉大海，曾经引以为傲的履历在寒冬中毫无价值。三个月后，我的支付宝里只剩下最后一万块。
那天晚上，我在出租屋的镜子前换下职业装，换上便装。手机上显示网约车注册成功的消息。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恍然觉得陌生。
"您好，我是您的司机。"
第一次接单，我的声音在发抖。后视镜里，我看到自己强装镇定的样子。方向盘很凉，我的手心却全是汗。
乘客是个年轻姑娘，西装革履，踩着细高跟，像极了三个月前的我。她漫不经心地打着电话："对，就在摩根大通对面，我马上到。"
熟悉的金融术语从后座传来，我恍惚间以为时光倒流。直到一个急刹车，我才惊醒——这才是现实。
夜色渐深，陆家嘴的霓虹依旧璀璨。写字楼里，无数个"艾欣"还在为着光鲜的未来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