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途中,将士在队伍前高喊。
“我们是朝廷军,乱军之首已死,尔等还不降么!”
我看着乱军的旗帜倒下,新的旗帜扬起。
也看着手脚上,与乱军如出一辙的镣铐,麻木的扯了扯唇。
畅春楼的戏词里唱。
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
5
朝廷军只是审问我,没有上刑。
也因为我的身体实在没有可上刑之处。
我的身世底细被盘问了个干净,在旁听审的将军莫名笑了声,充满戏谑。
我认出了他,是那夜割下首级抢赏的黑甲将军。
他指使人把我带走,这个起意多少夹带了些私人恩怨。
看见我身上溃烂的疮痍,他似乎很满意,但又差了点什么。
“还不够。”他说。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能看着他取出腰间匕首,生生切断我的右手食指。
他给我服药,吊着我的命,不许我死。
我疼的在地上打滚,几次晕厥,他便哼笑出声。
“这样就对了,他也是四根手指。”
“宋骁这个狗东西,和你一样是个贱种,竟敢骑在我头上撒野。”
“我要把你送给他,让他回味一下曾经被践踏的滋味!”
我不知道他说的人是谁,我只知道,我这条贱命,注定不会善终。
6
临安城在朝廷军的支援下终于光复。
我的记忆也已经无法时刻保持清晰,记不清过了多久。
但我的右手食指已经开始结痂。
今夜有庆功宴,据说平战的将领都将在这里聚首。
他趾高气昂的带我赴宴。
我穿着华美的衣袍,在宴上作舞,为诸位将军斟酒。
“唷,这戏子怎么就四根手指。”
我本能的把手藏入袖中。
席上的人自然地分成了两派,话语熟练的像是排练过多次,正演一出针对的戏码。
“这有什么,我们宋大将军也是四根手指啊!”
“胡说,宋将军和他可不一样,宋将军是左手!”
“哈哈哈哈!你们别争了!”
黑甲将军站起身,对着首位上的男人举起酒杯。
“说起一样,这戏子确实和宋将军有些缘分,便是论一句兄弟也不为过。”
“他娘啊也是戏子,妄想大了肚子嫁进豪门,可是人家不要她!”
“也难怪,一个臭唱戏的,谁能保证这血统就一定正啊,是别的野男人的种也说不定!”
“不过宋大将军运气好,你爹肯认你啊!”
说完顾自笑了笑,一口饮下杯中的酒,并翻倒酒杯示意。
挑衅之意,尽显无疑。
首位上的男人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笑了笑,问道:“你也好这口?”
黑甲将军讥笑:“平乱时偶然一遇,听说身世凄苦,不由联想到宋将军,觉着可怜。”
“今日特意献给宋将军,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兄弟团聚呢?”
众人哄然大笑。
只有我背脊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