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家暴妈妈。
弟弟躲在房间里一声不吭。
我冲出来护住我妈，被我爸往死里打。
我奋起反抗，和我爸纠缠之际，却不防被最爱我的妈妈一把推下了楼。
我死了。
——
1
我叫毕招娣，出生在一个男多女少的村子。
从小，妈妈跟我说，我欠她很多。
因为我是女孩，而同天，村子里另一户人家生了个大胖小子。
在人家儿媳妇喝着鸡汤坐月子的时候，我妈却被奶奶逼着下床洗一家人的衣服，连个包子都吃不到，只能夜夜躲被窝里哭。
从此还落下了一哭就眼睛疼的病根。
妈妈是远嫁，没有娘家帮衬，爸爸又只会听奶奶的话不吭声。
是以那段日子很难过，村里的人明里暗里拿她和同天生了男孩的媳妇对比。
好在，第二年，弟弟出生了。
因为我带来的苦日子终于结束。
妈妈说，她的脊背终于能挺直，终于能“傲视”村里那些不下男崽的媳妇们了。
妈妈还说，弟弟刚出生那会，奶奶和姑姑想把我扔了来着，是她死命护着不让。
她说，因为她爱我。
所以我要懂得感恩。
所以我要记住奶奶和姑姑都是坏人，要懂得时刻和她站在统一战线上。
不要反抗她。
不要被我奶奶拉过去。
叮嘱完这些，她就带着我弟弟跟我爸一块去城市打工了。
留我自己在家，蹭奶奶家的饭吃。
这一蹭，就是整个童年。
奶奶经常骂我吃太多，而妈妈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又太少。
所以经常不给饭吃，我只能饿着。
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就会跑去挖地里的红薯生吃，虽然被奶奶发现会被打，但总比饿肚子好。
后来开始上学了。
可能是看我长得实在太矮，奶奶嫌丢脸，没再故意不给我饭吃。
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指着别家小孩骂我，让我学学人家多么多么优秀，成绩多么多么好。
可是奶奶好像忘了，人家每周都去上补习班的时候，我不是去田里捡稻谷，就是去山上放牛。
可我不能提醒奶奶。
不然又会招来无穷无尽的打骂。
我当时想，要是我成绩好了，是不是就会好一点。
于是我努力学习，记不住课文的天天背，算不出的题目天天刷。就连去放牛都不忘带个小单词本去。
有人说我装。
我不在意。
毕竟初中年年第一，后来顺利保送到市重点高中的人，是我。
可就算这样，奶奶似乎也还是不满意。
她会指着我近视的眼睛，说我配眼镜费钱。
还会指着我身上的肉，说我太胖，再不少吃点减减肥，以后绝对嫁不出去。
我想，妈妈是对的，奶奶本来就不喜欢我。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奢求奶奶的肯定。
要是妈妈在身边就好了。
毕竟妈妈说过，她爱我。
2
如我所愿，上高中那年，爸爸妈妈回来了，还在市里置办了套房子。
搬进新家那天，妈妈看着我。
说在市里买房，是因为我。
因为我在市里读书，所以她才劝说爸爸，费了全家的积蓄买了这套房子。
明明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