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
第7章
灵霄赶到时，看见楚瑶满身鲜血的躺在奈何桥上，嘴里也在痛苦地呻吟。
“灵霄.......”
“瑶儿，你怎么会在这？”灵霄心疼地将她抱入怀中，“怎么受那么重的伤，是何人对你下的手？”
楚瑶虚弱地开口道：“是白璃，她让我来奈何桥，说要把七彩琉璃心给我，谁知她不仅没有履行承诺，还使用法术让我体内的剧毒发作，并打伤了我。”
灵霄难以置信道：“怎么会？白璃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楚瑶：“她说，她恨我始终是你心中最爱的人，她早就想要杀了我。假意答应把琉璃心给我，也不过是为了逃脱你对她的控制。”
闻言，灵霄气得浑身颤抖，“白璃.......”
他发怒道：“白璃，她现在去哪了？”
楚瑶：“刚刚听见你得声音后，她就跳入了永夜川！”
“你说什么？跳入了永夜川！”
灵霄原本的震怒，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悲伤取代。
任何神阶以下的仙君一旦跳入永夜川，就会仙体消失，神魂俱灭，从此三界之内再无一丝仙元。
更何况白璃原本就非常虚弱。
“她真的是疯了！”
就为了惩罚他跟楚瑶，连命都不要了！
这时凌羽跟颜汐赶到。
“爹爹,楚瑶姑姑这是怎么了？”
“娘亲！！”
灵霄把楚瑶交到凌羽手中后道，“你们把瑶儿带回去疗伤。”
说罢，灵霄便毅然决然地跳下了永夜川去寻白璃。
“爹爹！！”凌羽怔住看向楚瑶，着急不已：“爹爹，他为何要跳下去？”
那可是永夜川，哪怕是神级也一样会损耗大半修为。
楚瑶心底狠狠一沉。
白璃欺骗了所有人，也伤了她，灵霄必定不会再眷念她才是。
怎么会如此？
凌羽见楚瑶不说话，急得双眼通红：“姑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颜汐不耐烦道：“师父自有分寸，你着急什么，现在得先给我娘亲先疗伤。”
随后颜汐便掐诀带走了楚瑶。
凌羽彷徨地走上奈何桥，双眼直勾勾地望向那深邃得仿若能吞噬一切的永夜川。
随后他朝着那片死寂之地，一声接着一声含着灵霄，可回应他的唯有那永夜川中如鬼哭狼嚎般的呼啸声。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陡然捕捉到一抹突兀的白，细看是一块布满血迹的白色衣袂。
他颤抖着双手将其捡起，绣于其上的居然是一盏琉璃灯。
是他娘亲的。
凌羽蓦然明白了灵霄为何会不顾一切跳入永夜川，他双脚发软浑身颤抖起来，眼神更是空洞而迷茫。
“娘亲？她.......怎么会？”
“她死了吗？”
他昔日确实厌恶她，可她终究是生他养他的母亲。
可恶！！
她怎么能跳入永夜川寻死！
是要让所有人都背负着这沉重的愧疚，永生永世不得解脱吗？
太可恶了！！
凌羽再也站不住，扶着栏杆，失魂落魄地摊坐下来。
灵霄在永夜川中寻了整整两日，却未找到白璃的一丝踪迹。
而他身体被混沌之气伤得千疮百孔，神力也在减弱。
可灵霄眼神决绝，干裂的嘴唇喃喃低语：“白璃，不会那么死去的！”
哪怕能寻到一丝仙元，他也要把她带回去。
又过了五日，灵霄如神祇般威严的身躯，满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此外一道道黑色的怨灵在伤口处肆虐游走，侵蚀着他的肌体，使得伤口难以愈合，不断有脓血渗出，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而他每迈出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后重重地倒在了礁石下。
永夜川的摆渡人沉风，认出了灵霄后，很是吃惊：“灵霄上神，你怎么会在此？”
灵霄张开干涸的双唇：“你可见白璃？”
“白璃仙子？”
沉风固然是知道的。
七日前，正是他受玄烨上神所托，将白璃的魂魄送出永夜川，交给阎罗。
可玄烨上神有令，不得向任何人透露白璃仙子的去向。
于是沉风道：“白璃仙子在七日前堕入永夜川时，已经仙体也已消散，神魂俱毁，并化作这传中的一抹怨灵，你如何能寻得了她。”
“不可能！”
“我的白璃，绝不会就这样死去。”
灵霄一口鲜血吐出后，彻底陷入了昏迷。
第8章
衍虚殿中灵霄睡了三天三夜。
他做了很多的梦，而每一个梦里都是白璃身影。
在她还是一盏琉璃灯时，她就夜夜陪伴在他的身旁。
虽然那时候，她还没幻化成人身，他就能感受到小琉璃灯对自己的炙热。
于是他用神力滋润了三百多年，小小的琉璃灯终于有了血肉之躯。
初见时，她笑起来真的很像很像楚瑶，可慢慢他却发现，古灵精怪的白璃，跟性格沉静的楚瑶其实很不一样。
而他也渐渐爱上了独一无二的白璃。
忽然梦境一转，白璃满身鲜血地出现在他面前，朝他含恨怒斥。
“你骗人！”
“你说过会爱我护我生生世世，绝不会让我落一滴泪！”
“可你却背叛了我，跟楚瑶厮混！”
“对不起，白璃！”灵霄跪在地上，“我错了，我爱你白璃，别离开我白璃。”
可无论灵霄如何哀求，都无法靠近她。
眼睁睁地看着满身是血的白璃，剜出自己的半颗七彩琉璃心，一脸惨烈地对他道：“你满意了？我没有心了！”
随后她便毅然决然地跳入了永夜川。
“不要啊！！白璃！”
灵霄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发现周围是熟悉的宫殿，可想起刚才梦中白璃剜心的模样，浑身的伤口都刺骨地疼痛起来。
她为何说自己没有心了呢？
不是当时没有把半颗琉璃心给楚瑶吗？
“爹爹！你终于醒了！”凌羽急切地看着他。
灵霄握住紧紧握住他的手，“白璃......”
凌羽双眼通红：“爹爹，娘亲真的死了吗？”
灵霄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不会的，她可是拥有着七彩琉璃心，不可能轻易地死掉。”
“可是根本就不可能有仙灵跳入永夜川后，还能活着。”凌羽悲从中来，再也抑制不住，痛哭了起来。
“我再也没有娘亲了.......呜呜......再也没有娘亲了。”
“闭嘴，白璃没死，没死！”
“她的仙元一定还在三界之中。”
灵霄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在殿内四处寻找，并低低呢喃道：“只要找到白璃的物件，就可以用追魂术找到她。”
然而灵霄翻遍了衍虚宫殿，连白璃的一把梳子都未寻到，最后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而脑海里闪过白璃绝望地烧毁有关自己的所有物件时的身影。
灵霄掩面痛哭，“白璃，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一定能找到你。”
这时小仙使过来传报：“灵霄上神，颜汐仙子求见，说楚瑶仙子体内的毒素发作，如今情况非常危急，让你速速去一趟。”
凌羽压抑着情绪道：“爹爹，这几天颜汐传音多次，说楚瑶姑姑情况不好，我就让太上仙君看完你的伤势后，去给她诊治了。可太上仙君说，楚瑶姑姑的毒已经攻心，如果没有七彩琉璃心，就必须用上古雪莲才能解毒。”
“爹爹，我们已经失去娘亲了，不能再失去楚瑶姑姑了。”
可灵霄却幡然发现，如果没有了白璃，似乎其他人都不再重要了。
楚瑶的生死又与他何干，他只要白璃。
当初他受楚瑶的诱惑，也不过是为了八百年前的不甘而已，那夜得到之后，他便也觉得索然无味，甚至面对白璃的时候愧疚不已。
尤其那天看见白璃虚弱的躺在床上时，他更发现自己最爱的人其实是白璃。
后来对白璃说的，想要从此好好的过日子，也全是发自肺腑的。
只是当时她伤了颜汐，他不得不给楚瑶一个交代。
最终灵霄只是让凌羽去看楚瑶，而自己去了秘境之地寻找上古雪莲。
他跟楚瑶之间的纠缠也该结束了。
用上古雪莲为楚瑶解了毒，就算是还了当初神魔大战她不顾生死救他一命的恩情。
之后他哪怕寻遍三界，也定要找到白璃。
然而古雪莲难寻，当初要是能轻易寻得，灵霄便不会要白璃的半颗七彩琉璃心。
这次也是一样，去了几日依旧一无所获。
加上心里念着白璃，灵霄根本没有心思，要不是心里头那点儿责任驱使，他第一天便放弃了。
他对楚瑶也算尽心了，况且要不是她，白璃也不会跳下永夜川。
灵霄提前回到了紫云宫，到了楚瑶寝殿门口，他正要敲门进去时，里面就传来颜汐的声音。
“烦死了，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