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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这不像是和许久未见的妹妹对话。

倒像是看见了什么讨厌的人。

傅萱已经习惯了。

“我有点事找妈妈。”

傅宇博迟疑了一下才开门。

“进来吧,妈妈在客厅。”

走进院子后,傅萱一眼便看见了院子里新种的花。

占满了小半个院子的腊梅。

是何清雅喜欢的花。

那里本是她从前为了讨好父亲种的红山茶。

现在被处理得没有一点痕迹。

触及到她的目光,傅宇博说了句。

“雅雅喜欢腊梅,是爸让种的。”

看似解释,实则只是告知她而已。

毕竟她的什么东西在傅家都不重要。

傅萱收回目光。

“哦。”

傅宇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从前傅萱听到这种事都会伤心的。

她今天怎么这么平静?

傅宇博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端倪,但没找到半点难过。

脚还没踏进客厅,欢笑声便传进她耳中。

母亲徐晴拿着做好的旗袍,在何清雅身上比划。

“老傅,你看,我给清雅绣的旗袍怎么样?”

父亲傅文点头欣赏着。

“好看,这黄腊梅绣得很脱俗。”

何清雅笑着挽上徐晴手臂。

“妈妈做的衣服最漂亮了,我都喜欢!”

徐晴慈爱地看着何清雅。

“就你嘴甜。”

何清雅喜欢穿纯手工旗袍。

徐晴觉得外面做得不好,就亲自给她做了好多年。

何清雅三十多岁了,还像个小孩一样撒娇。

她拿着衣服蹦起来转了个圈。

“沈昼,这件衣服我过年穿好看么?”

傅萱这才看见被墙壁遮住的沈昼。

沈昼坐在沙发上,仰头微笑望着何清雅。

雾霭蓝色的毛衣将他衬得格外温柔。

哪里还有半点在傅萱面前的样子。

“好看。”

听着沈昼如沐春风般的声音。

傅萱感觉心脏隐隐作痛。

他从没夸过她好看。

一次都没有。

眼前的一幕温馨动人。

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傅宇博咳了一声。

“爸,妈,傅萱回来了。”

所有人都顿住了笑容。

徐晴回过头与傅萱对视上。

徐晴眼神闪躲,随后尴尬开口。

“萱萱回来了。”

语气疏离客气,完全没有对何清雅那样的亲昵。

而傅文坐正了身体,没有递给傅萱一个眼神。

“你来干什么?”

这样的语气,好像她才是那个外人。

也对,除了姓傅,她哪里都不像傅家人。

何清雅晃了晃旗袍,对她笑笑。

“妹妹,这是我要干妈给我做的。你别多想。”

傅文听见这话,冷哼一声。

“你妈爱给谁做给谁做,轮得到她傅萱来同意?”

何清雅眼底闪过得意。

每次都是这样。

何清雅三言两语就让家人对她厌恶。

从前她会辩驳,但现在她没有力气多说了。

沈昼看着沉默的傅萱,心底生出了疑惑。

从前傅萱不会这样冷淡的。

她今天是怎么了?

傅萱忍着心底的难受,走上前。

“爸,妈,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

“哪里的话,妈妈怎么会嫌你打扰。”

徐晴去拉傅萱的手时被她避开了。

徐晴的笑僵在脸上,尴尬地收回了手。

傅萱不想客套,直接说明来意。

“我今天来,是想拿回外婆留给我的白玉玉佩。”

5.

何清雅是傅萱的干妹妹。

也是傅萱的父亲,傅文过世战友的遗孤。

何清雅三岁时,战友为救踩中地雷的傅文离世了。

母亲也跟着殉情。

傅文十分自责,主动承担养育何清雅的责任。

还把何清雅接来了傅家。

傅家不算是特别有钱,但多养一个孩子错错有余。

但何清雅很难和傅萱相处。

于是,他们把傅萱送到了乡下外婆家。

外婆留的白玉玉佩,指明是给傅萱的。

当时傅萱妈妈因为母亲过世很悲痛,抱着玉佩痛哭。

傅萱心疼妈妈,就把玉佩交给了她。

但是徐晴也说过,她想要,随时可以来取。

徐晴不自然地理了理头发。

“萱萱啊,你怎么一来就问玉佩,也不和大家亲近亲近。”

从前她哪次回来没关心过他们。

但是他们领情吗?

何清雅一回来,他们的目光都不曾分给过她半分。

是他们自己作践了她的关心,不是她不给。

徐晴的神情让傅萱感到了疑惑。

“妈,玉佩去哪儿了?”

徐晴不敢看她。

何清雅清丽的嗓音传来。

“妹妹,你是说这块玉佩吗?”

何清雅拿出了脖子上的玉佩。

“我不知道这是你外婆的,我以为是干妈给我的买的。”

傅萱颤了颤身体,看着徐晴。

“妈,那是外婆给我的玉佩!”

徐晴想要解释。

但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傅文打断。

“什么你的我的,傅萱,你到底懂不懂事?一块玉佩,清雅想要,你也要和她抢吗?”

傅萱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

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要。

可这是外婆的玉佩!

她和外婆相依为命十多年,玉佩是外婆唯一留下的东西!

傅文依旧咄咄逼人。

“一块玉佩就让你对父母这样大喊大叫的,你的孝道去哪儿了?”

“就是,”站在一旁的傅宇博出来帮腔,“不就是一块玉佩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傅萱,你太小气了。”

“宇博,别说了。”徐晴拉扯了下傅宇博,对傅萱说,“你姐姐喜欢,你就让让她。”

傅萱看向没有说话的沈昼。

沈昼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的目光移向了何清雅手里的玉佩。

那块玉佩他有些印象。

第一次与傅萱见面时,她就拿着那块玉佩。

但傅萱欠何清雅的太多了。

沈昼淡淡开口:“只是一块玉佩,清雅喜欢就给她吧。”

傅萱看着眼前这些人,只觉得陌生到了极点。

“不就是块玉佩?”

她忽然笑了。

外婆和她相依为命到十六岁,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亲人。

“那是我的外婆给我的!她何清雅凭什么拿走?!”

“她是你姐姐!”

傅萱用尽力气大喊:“她不是!”

听见傅萱这样说,傅文的眼睛都瞪大了。

傅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爸,你为了何清雅,把我送走,毁了我的前途。你现在还要把我的玉佩都给她吗?是你欠了你的战友!我不欠任何人!”

当初何清雅要出国学医,傅萱也要上大学。

钱明明足够让她们读书。

可傅文为了让何清雅过上好生活,给了何清雅双倍生活费。

那时傅萱刚过美术联考。

却被傅文通知别再学美术了。

为了继续学画,她求了好多次。

傅文都无动于衷。

被戳中了痛处的傅文从沙发上站起,狠狠扇了傅萱一耳光。

“你干什么!”徐晴拉了傅文一把后,走到傅萱面前。

“萱萱,你爸爸不是故意的。你大度点,向爸爸道个歉,这事情就过去了。”

徐晴总是爱这样和稀泥。

她的行为每一次都让傅萱感到无比无助。

“你明知道那是外婆给我的,你为什么要给何清雅!”

傅萱抓着徐晴的手,逼她看着自己,“妈,那是外婆留给我的啊!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了,为什么还要抢走我最后一点东西?”

徐晴被说得不知所措。

何清雅在一旁开了口。

“妹妹,你不要怪妈妈,都是我的错。我还给你就是了。”

6.

“混账!”

傅文瞪着傅萱,“你今天要是敢要回玉佩,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萱萱,你这样让妈妈很难做。”

“您别生气。”

何清雅安慰徐晴。

“妹妹,别让爸妈再吵架了,一家人难得聚聚,家和万事兴。”

何清雅来到她面前,挡住了屋里人的视线。

她扬扬手里的玉佩,声音低得只有傅萱听得见。

“要是早知道这是你外婆的遗物,我才不会要。”

“真晦气。”

何清雅手指一动,玉佩掉在了地上。

玉佩碎掉的声音在傅萱耳边不断回响。

她一时失了声。

何清雅故作惊讶地捂嘴。

“哎呀,妹妹,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推我呢?”

傅萱颤颤巍巍的蹲下身捡起了碎片。

起身时看见家人都紧盯着她。

生怕她做出什么事。

沈昼更是站起来挡在了何清雅身前。

傅萱原本想闹一场的。

但现在她真的很累。

沉默地收起玉佩碎片,她盯着沈昼,一字一句地。

“周一和我去民政局。我们离婚。我还你自由。也祝你们,破镜重圆。”

沈昼只觉得心忽然漏了一拍。

难道她……发现了?

没等任何人说话,傅萱转身冲进雨里。

“萱萱,带把伞。”

徐晴拿着伞站在客厅,被傅文一把夺走。

“带什么带?这点雨就淋死她了?”

“为了一块破玉佩,都敢和她姐姐动手了。看看,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

徐晴站在门边,不住叹气。

沈昼恍惚一瞬,才看清刚才玉佩碎掉的位置有少许血迹。

正当他打算追过去时,何清雅忽然拉住他的衣袖。

“沈昼,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妹妹这么恨我。”

沈昼安慰她:“清雅,不是你的错。”

沈昼再回头时,傅萱已经不见了。

不过是一点小伤,她应该没事。

这样想着,沈昼扶着何清雅回了客厅。

傅萱出门后十多分钟才打到车。

上车后司机递给她一张干毛巾。

“姑娘,擦擦吧,别感冒了。”

傅萱接过帕子。

“谢谢您。”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劝她。

“这年头,没什么是过不去的。熬一熬就好了。”

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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