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她做的每件事，却都透着温情。

于是我对她笑笑，很是听话的点点头，“好。”

“啪！”

我话音刚落，二姐就将筷子拍在桌上。

她斜睨三姐一眼，又转头对大哥说：

“大哥，你不准去。”

大哥在这家中，一向亲近二姐，很是听她的话，立即回复：

“好，好，我不，不去了，二妹妹。”

二姐笑了，揉揉大哥的头，又侧头，继续斜睨三姐：

“苏暮，你还真当自己是我们程家的人了？又是使唤我哥，又是命令我妹的，你阿娘与我阿爹一直未圆房，她死了，管我们什么事？我看，吃完这顿饭，你就走吧，我们家跟你这外人没什么关系。”

话语未落，她又将不知何时搁在脚下的一根手臂粗，一尺长的木材，砸在三姐头上。

鲜血登时淌成一道直线。

小弟被吓哭，大哥被吓懵。

我赶忙拿出帕子，要去给三姐捂上。

却被二姐使劲拽住，“你操得哪门子心？你同人家是一个爹娘吗？”

“二姐！你太过分了！继母既然嫁给了阿爹，那继母和三姐就是咱家的人！永远都是咱家的人！”我一边挣扎，一边冲二姐吼。

继母是在小弟未满月时，来的我们家。

那时阿娘刚去，阿爹寻婆子照看我们，正好寻上到此处来投靠亲妹的继母。

日子一晃四年多，去年给二姐和三姐相继定下亲事后，瞄出阿爹和继母有了感情的大伙，便起哄让他俩在一起。

半推半就的，阿爹与继母便拜了堂。

许是觉得尴尬，成亲后的俩人，还是一直分房睡。

6

“程锦秀！我告诉你，今日这个家中，有我就一定不能有她！否则我连你一起撵出去！”

“程锦蓉，你凭什么撵……”

“四妹，别同你二姐吵架。”三姐打断我的话，又使劲擦掉额头上的血，直视二姐，“好，我离开。”

“三姐！”我伸手抓住三姐的胳膊，心里对二姐充满愤恨。

愤恨，二姐无理取闹。

明明她与三姐并无矛盾，继母对我们又很好，三姐人虽冷，但做的事却热。

我不知道二姐今日到底是抽的什么疯，竟要撵走三姐。

余光扫到堂屋东间里的东西时，我愣住。

再想到二姐藏胸前的那根参。

心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

二姐撵三姐走，莫不是想要贪没三姐的嫁妆？

婚事定下那刻，阿爹便给她俩备好了嫁妆。

一式两份，全都整整齐齐码放在堂屋东间。

阿爹待人真诚厚道，断然不会因继母离去，就不将这嫁妆给三姐了。

如今二姐定是想趁阿爹昏迷，把人给撵走，将那嫁妆全都留给自己。

“四妹，别生气。”三姐揉揉我的头，而后，对二姐冷冷一笑，一指东间，“我不同你争那里面的东西。”

显然，不止我一人洞悉了二姐的心思。

二姐挑挑眉，嘴角一弯，没讲话。

三姐继续冷笑对她说：

“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三姐环视屋里所有人后，对二姐说：

“我走后，你要戒掉你的懒惰，多干活，照顾好家里所有人。”

二姐撇撇嘴，“这个不劳你操心。”

“我要你发誓，若违此誓，你婚事便会黄。”三姐不依不饶。

二姐朗声笑了，“行，我发誓，若违此誓，我程锦蓉的婚事便会黄。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还不行。”

三姐声音淡淡：

“我虽答应你走，但不是现在，等今晚我买了棺材，明日将我阿娘安葬好，即刻便动身离开这个家。还有，你放心，我不用你们家的钱，我用我自己的钱。并且，你家里的所有东西，我走时一样都不会带。”

前年，三姐捡了一窝兔子，这两年，这窝兔子帮她赚了不少钱，先前阿爹的诊金，还是她用卖兔子的钱付得。

二姐挑挑眉，又笑了，坐回饭桌旁，拿起筷子和饭碗，抬头对三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