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冬天,天寒地冻。
出院那天,爸妈没有陪在身边。
和宋疏相比,我更像是一个孤儿。
我以为他们不会忘记我出院的日子。
我在医院走廊里站了很久,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到爸妈的身影。
在寒风凛冽中,我独自走回家,正好看到爸妈正在给宋疏过生日。
宋疏的生日,他们每一年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而我住院这么大的事,他们却忘的一干二净。
伤透的心,难以愈合。
迟来的爱,不再要了。
我决定把自己交给国家,彻底从他们的世界消失。
那一天,爸妈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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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里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爸妈的身影。
我硬着头皮,给爸爸打了电话。
他却接连挂断了好几次,到最后,直接把我拉黑。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独自走到家时,我的脸已经冻的有些麻木了。
推开门后,立马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欢声笑语。
“谢谢爸爸妈妈为我准备的礼物,这辆兰博基尼,我非常的喜欢。”
“喜欢就好,宋疏他爸,赶紧插蜡烛让宋疏许愿吧。”
我刚推开门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妈妈对上我的眼神,多少有些尴尬:
“江小雨,你怎么回来了?”
从妈妈的语气中能听出几分嫌弃和惊讶。
我怎么回来了?
今天我出院啊,妈妈!
难不成,我要死在外面吗?
我抬头望去,宋疏正坐在桌子前戴着生日帽,对面是一个五层的大蛋糕。
蛋糕的香气让我着迷,是我从来都没有吃过的味道。
说来也真是可笑,我和宋疏的生日明明只差了五天,爸妈却能把我的生日忘的干干净净。
而宋疏明明只是爸爸随手捡来的弃婴,他的家庭地位却远远高于我这个亲生女儿。
从捡回来那天开始,爸爸妈妈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心肝宝贝,精心照料。
奶粉、婴儿车、尿不湿,都要用最好的。
即便已经请了两个保姆,爸爸妈妈下了班也要轮流把宋疏抱在怀里,想尽办法逗他开心。
等宋疏上了小学,爸爸更是每天开车亲自接送,风雨无阻。
而我呢,一辆自行车骑了九年。
即便是天降暴雨,淋成落汤鸡,在寒风刺骨中把手冻伤,爸爸妈妈也不会说一句温暖人心的话。
他们忘了我的身高,忘了我的喜好。
如果不是每次成绩考第一,老师主动打电话向爸爸妈妈说一些表扬我的话,他们或许已经忘了还有我这么个亲生女儿。
这次生病住院,我就是在跟自己较劲。
就是想看看,我消失的这几天,他们会不会突然想起我。
我骗自己说,这次他们一定会想起我,一定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对我嘘寒问暖。
可惜,我又输了,输的体无完肤。
我给他们想了无数个借口,尽可能的把他们想象的忙碌而伟大。
可当我推开门,看见屋子里的气球和彩带,还有墙上金灿灿的四个大字:生日快乐。
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我生不生病,住不住院,我的父母貌似都不在乎。
在他们眼里,只有宋疏,没有我。
谁是弃婴,谁是亲生,在这一刻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我站在门口,默默流泪。
对于这个家,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感到失望与陌生。
宋疏看着我,嘴角上翘,挑衅意味十足:
“小雨姐姐,今天爸妈给我过生日,你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蛋糕?”
我擦掉眼角的泪痕,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随后,我打出聋哑人专用的手势,给宋疏送上生日祝福。
我们家很大,餐厅也很大,但餐桌前只有三把椅子。
爸爸妈妈和宋疏各一把,根本就没有预留我的位置。
宋疏邀请我吃蛋糕,就是存心刁难,让我难看。
我端着盘子,小心翼翼的切了一块蛋糕,主动去了客厅里吃。
宋疏抬眼看向我,在他的余光里,尽是得意与嘲讽。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