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
校长忧虑地问我们:“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学校分给你们的,真办理离职的话,等你们走后,悦悦和她妈住哪儿?不如学校这边给你们办理留职手续,就是麻烦了点儿……”
我淡淡地说:“没关系,岳母是文工团的,她名下也有一套房子。”
拿到校长的签名以后,我去办了跟乔悦的离婚证明。
去找她签字那天,恰好梁少钧也在。
乔悦打扮得花枝招展,似乎正急着出门。
我拦了她一下,乔悦却直接甩开了我:“你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以后说?”
“文工团发了几张去西安旅游的票,我妈请了梁伯伯和少钧,我们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我默了一下,不用想,四张票有我跟岳父的。
只是乔妈把属于我们的那两张票送给梁家父子了而已。
我保持着平静的神态,对她说:“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你签个字就行。”
外面,梁少钧拎着行李箱,不耐烦地喊了她一声。
乔悦就连看都不看一下的,在我们的离婚证明上签了字。
他们四个去西安旅游一个月才回来,而我跟岳父也做好了前往西北的准备。
出发前一天,我还接到了乔悦打来的长途电话——
“顾灿,我怀孕了,梁家求着我把孩子生下来,你看咱们……”
我平静地嗯了一声,回答说:“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乔悦以为我同意了,甚至还欢喜地说:“好,等我回去,你陪我做孕检!”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了家属院门口等着来接我的车子。
我拎着行李箱,只给乔悦留了份签了字的离婚证明。
上了车子,我见到了导师。
两个人隔着车窗看了眼生活多年的地方,再也不回头。
7
我跟导师在西北工作了五年才回来。
西北的条件非常艰苦,昼夜温差大,时常风沙遍布。
我们用脚步丈量着祖国的土地,在一次次生死考验中,勘探着油矿的位置。
等所有工作安置妥当,我跟导师负责的油井第一次投入使用之后,两个人都涌出了泪水。
那天,导师将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并且递给我一份文件——
“顾灿,你这些年的付出和能力,我都看在眼里。”
“这是上面给我的委任书,我已经提交了申请,希望由你来接替我的职位。”
我看了眼文件,吃了一惊:“老师,这……”
导师却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我老了,身体也愈加不如从前,早就想退了。”
“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知道你的为人和本事,咱们这叫举贤不避亲,更何况……”
大概想到当年的事,他苍老的面容间浮现出一抹愁容,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是我教女无方,害了你一辈子,咱们这姻亲做的,还不如没有。”
最后,他站起身来,安抚且鼓励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位置越高,责任越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