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她做什么？”
想必是知道的。
“她救过我，我想知道她去哪了。”
他扇扇翅膀，往旁边挪了一挪，“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是主人的师妹。”
师妹？
我有些惊讶，还未曾想到他们有此关系，不过细想一下，他们似乎都懂医理。
“那……”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初九不耐烦地撅起嘴巴。
天可明鉴，我总共才问了三个问题。
见他如此，我也不想再问。
好在如今修为恢复不少，待化形后，我便亲自去问赵廷远。
7
在我即将化形的几日里，赵廷远也忙了起来。
连着几日我都未能见到他，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归府。
我听初九说，最近县里似乎有妖怪出没，百姓家里牲畜都遭殃。
赵廷远身为县丞，此事他定当要管。
这日，他终是得空踏进书房。
我看他脸上甚是疲惫，想是案情不太顺利。
他将手中的食物洒入鱼缸里便转身去翻阅书籍。
我很想帮他，可如今还没有能力，只能默默陪在一旁。
半炷香后，我突觉身体异样，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横行，随着力量进入丹田，身体被托起，片刻后，我就以人形躺在地上。
我终于化形了，只是身上凉飕飕的，衣物都在于祸斗的纠缠中焚烧殆尽。
巡视一周，只寻得一件赵廷远的氅衣。
我将氅衣裹在身上，蹑手蹑脚地走向书房深处。
赵廷远伏在桌上，一只手握着书籍，一只手支撑着头部，睡得很香。
我轻步走到他身旁，生怕惊扰了他的安眠。
许是为百姓之事操劳，他眼下生出一团青黑，我不禁有些心疼。
我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他的眼睑，想抚平那抹疲惫，就像往日他抚摸我那般。
但我的手指刚触碰到他的皮肤，他就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谁？”他迅速坐直身子，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我。
我赶紧缩回手，有些不知所措。“是我，公子莫怕。”我小声说道。
“你是谁？”他疑惑地看着我。
许是发现我衣不蔽体，又吓得连忙抬起衣袖遮住眼睛，“你是何人，怎会在此，还……还穿成这样。”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尴尬。“我……我化形了，只是衣物没了，只能先穿公子的衣服。”我解释道。
“化形？”他依旧将脸埋在袖子后面。
“是的。”我见此不禁好笑，拨下他的衣袖，向他靠近，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平日他伸手抚摸我时，我都会用额头轻轻蹭他的手，我如此这般，他定能想起。
不料，他却是身体一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姑……姑娘，请自重！”他转过身，语气里带着一丝慌张。
失去重心的我狼狈地跌落在椅子上，身上的氅衣也连带着从肩上滑落，露出一片光彩。
我慌忙把衣服扯了起来，“公子，我并非有意……你好好看我，我是那条小鲤鱼啊!”
他闻言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小鲤鱼？你……你是那条我经常喂食的小鲤鱼？”
我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期待。“是的，公子，是我。”
他愣在原地，似乎还在消化这个信息。片刻后，他绕过屏风走向鱼缸，发现鱼缸里那条鲤鱼果真不见了，而后又缓缓走近我，目光在我身上流转。
“真的是你？”
我心中喜悦，转过身用手指着背，“不信你看……”
他伸出手抚摸我背上的银色斑纹，口中喃喃细语：“真的是你。”忽而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退开几步。“抱歉……”
我摇摇头，笑着看他发红的脸颊，“公子，我变成人，你不高兴吗？”
“高……高兴……”他支支吾吾地回答，眼里有看不清的情绪。
我差点忘记，我是妖，他是人，他应当对我感到害怕才对，但他脸上并没有恐惧之色。
“公子，我是妖，你不怕我吗？”我试探性地向他走近。
赵廷远侧过身子，眼神转向别处。
“你会害我吗？”他突然问。
我脚步停顿，肯定地回答，“当然不会！”
做人有做人的原则，做妖有做妖的原则。
族长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