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缀星辰

视频了！"小周突然把手机怼到我面前。镜头里放大三十倍的葱花正在接受显微观察，机械音解说冰冷刺骨："经检测，蛋白质含量比上周下降0.7%，水分活性..."

后门传来窸窣响动，偷听的流浪橘猫吓得炸成蒲公英。我拎着鱼干追出去，正撞见马甲男蹲在配电箱旁。他膝盖上摊着笔记本电脑，充电线接在我们电表上，屏幕荧光映出满屏波谱分析图。

"东北大豆的事..."我递过鱼干，橘猫立刻叛变跳进对方怀里，"是王婶家孙女要做豆浆面膜，临时调货的。"

男人的喉结动了动，检测仪从指间滑落，在满地银杏叶上砸出细小凹痕。暮色漫过他的工装靴，巷口飘来糖炒栗子的焦香，这一刻他看起来像台生锈的机器人。

"十五年前，我姐的早餐铺..."他突然开口，却被斜刺里冲来的身影打断。穿恐龙睡衣的程序员举着手机狂奔："老板！快看热搜！你发明的发光煎饼把服务器搞崩了！"

男人狐疑地咬下一口，表情突然凝固。酥脆的油条在齿间爆开，红糖熬煮的桂圆酱涌入口腔，最后是藏在麻糍里的跳跳糖在舌尖炸开细小的烟花。他手忙脚乱抓起相机，闪光灯亮成一片。

第二天清晨，店门口排队的姑娘们举着手机窃窃私语。玻璃窗上新贴的报道标题在晨光里泛着金边：《巷弄里的分子料理魔法师——当传统早餐遇见赛博朋克》。

"十五年前，我姐的早餐铺..."饕餮判官沙哑的嗓音像老式收音机调频，却被恐龙睡衣程序员撞碎的玻璃门声打断。那人举着的手机壳上还粘着泡面渣，直播画面里我们发光的煎饼正在黑暗里幽幽闪烁，弹幕飞过一片"阎王殿特供早餐"。

我接住从他怀里掉出的鳄鱼抱枕，发现棉花从"代码写成诗"的破口漏出来，变成"代码漏成尸"。小周往他嘴里塞了块蜂蜜麻花，程序员嚼着嚼着突然泪眼汪汪："上次吃到这个还是奶奶在世时..."

饕餮判官的检测仪突然发出煮粥锅溢出的咕嘟声。我注意到他工装裤口袋露出半截老照片，褪色边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