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功德系统》

挡在了周文昊身前，「汤碗是从四十五度角被碰倒的。」我指向许明轩肘关节处的油渍，「如果坐着的人打翻汤碗，袖口应该溅到汤料而不是炒菜的油渍。」

许明轩的冷笑僵在脸上，张志强揪着我领口的手突然松开。整个食堂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回响：「汤碗边缘的指纹朝向和周同学惯用手方向相反，而许同学你右手小指沾着蛋花——要验证的话，可以检查每个人的指纹朝向。」

姜雨霏不知何时出现在打菜窗口，她手里握着部正在录像的手机。陈师傅默默推来清洁车，车轮碾过地面积水的声音格外清晰。我看到周文昊镜片上蒙着层水雾，他颤抖的手指正拼命把校服口袋往外翻——那里面只有张字迹模糊的助学补贴申请表。

「今天真是热闹。」许明轩突然起身，球鞋重重踩过地上的紫菜，「林大学神既然这么爱管闲事，下周的物理竞赛可别让我失望。」他经过我身边时压低声音，「你猜那些评委收不收得起进口颜料？」

我弯腰捡起周文昊摔碎的眼镜，指尖触到镜片时突然顿住。细小的裂纹在视网膜上自动拆解成几何图形，那些曾经需要反复背诵的公式此刻如同呼吸般自然涌现。当我把修好的眼镜递过去时，周文昊瞪大的眼睛里映出我沾着颜料的指尖——那抹钴蓝色，是姜雨霏画箱里最贵的进口水彩。

我攥着半湿的校服袖子穿过暮色中的操场，姜雨霏那管钴蓝色颜料在指尖留下灼烧般的触感。物理实验室的窗户透出暖黄灯光，玻璃上凝结的水雾将人影扭曲成晃动的色块。陈师傅正在给生锈的储物柜上油，他的工作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绷带，和我膝盖上贴着的是同款。

「现在的学生真了不得。」他往锁眼里滴润滑油的动作顿住，目光扫过我沾着颜料的裤脚，「下午后勤处的人说艺术楼水管爆了——那堵墙的裂缝能塞进拳头了。」

我的呼吸骤然一滞。记忆闪回到暴雨中的危墙，那些在视网膜上自动解析的受力结构此刻突然翻涌而出。钢筋的锈蚀率、混凝土的碳化深度、排水管共振频率...陌生的数据流在太阳穴突突跳动，直到陈师傅的扳手敲在铁柜上发出脆响。

「下周三有安全检查。」他慢悠悠地给钥匙串贴上标签，金属碰撞声里混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这届高二生运气都不错。」

走廊尽头的喧闹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许明轩的声音像把生锈的锯子割开潮湿的空气：「让我们看看未来的物理竞赛冠军在钻研什么？」他踹开半掩的门，张志强手里晃着瓶开封的矿泉水，液体正顺着瓶口滴落在我的笔记本上。

「听说你喜欢帮人修东西？」许明轩用篮球鞋尖挑起我掉在地上的橡皮，那上面还沾着食堂的蛋花汤渍，「艺术楼的老电梯最近总是卡在四楼，要不要去展现下爱心？」

姜雨霏的气息混着水彩颜料的味道从身后飘来时，我正盯着被水渍晕开的竞赛题。被浸湿的纸页上，洛伦兹力公式的笔迹正在缓慢膨胀，那些扭曲的字母突然在我眼前重组成立体模型。

「教务处刚通知竞赛延期。」她的素描本边缘露出半截文件，「因为考场安排在艺术楼会议室。」

许明轩的冷笑僵在嘴角，张志强手里的矿泉水瓶发出咔啦轻响。我看着姜雨霏垂落的发丝在习题集上投下细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