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灯引魂记

给你的生辰礼。"

井水冷得刺骨，小满拽着麻绳下沉时，看见井壁上嵌着无数面铜镜。每面镜子里都是不同年龄的自己，但全都长着狐狸耳朵。最深处有口描金漆的棺材，棺盖上用锁链捆着个黄花梨木盒。

盒中狐形玉佩触到血痕的刹那，井水突然沸腾。小满挣扎着浮上水面时，看见祠堂方向升起青紫色烟雾，空中飘来纸钱燃烧的气味——今天根本不是她的生辰，而是百年前林家开始屠杀灵狐的日子。

第二章 族谱噬魂

八角宫灯在穿堂风里摇晃，林小满攥着从井底捞出的黄花梨木盒。盒面阴刻的八卦锁沾水后变成血色，祖父留下的狐形玉佩正发出蜂鸣般的震动。

父亲在祠堂摆了七盏莲花灯，烛火在子时突然转为幽绿色。"该让你看看真正的族谱了。"他转动供桌上的青铜饕餮尊，神龛背后的砖墙轰然移开，露出嵌在墙体内的铸铁柜。

柜中帛书裹着本兽皮册子，翻开第一页就粘着撮银白色毛发。小满指尖刚触及那些毛发，耳边骤然响起幼兽哀鸣，泛黄的纸页上浮出爪印状的血迹。

「光绪二十三年，林氏七子启明于狐仙岭得灵穴，掘地九尺见白玉狐棺。时有白雾凝而不散，异香弥月...」

父亲用银针挑破小满指尖，血珠滴在兽皮册上。原本工整的馆阁体字迹突然扭曲，浮现出暗红色的补充批注：

【棺中九尾雌狐怀胎将产，吾等以黑狗血封其七窍。幼狐通体银白，目如琥珀，烹之可延寿甲子。然分食其肉者，当夜皆见红衣女子立于帐前】

小满腕间的银镯突然收紧，祠堂梁上垂落的经幡无风自动。那些写着"永镇狐邪"的幡布背面，竟全是狐狸用朱砂画的符咒。最长的幡尾垂下来，露出半幅未完成的星象图。

"看这里。"父亲点燃特制的犀角蜡烛，烛光里显现出书页夹层里的绢画。画中七个穿短打的汉子围着青铜鼎，鼎中漂浮着具幼狐尸体。背景里的山峦轮廓，分明是如今镇上的百货大楼所在地。

小满突然头痛欲裂，眼前的画面与七岁记忆重叠。那年她在老宅阁楼发现个鎏金鸟笼，笼底铺着的正是这种银白色毛发。当她把毛发靠近蜡烛，竟照出满墙狐影——数十只透明的小狐狸正在啃食梁柱上的镇魂符。

祠堂外传来瓦片碎裂声，父亲迅速合上兽皮册。但小满已经瞥见末页被撕去的残痕处，隐约露出"换命"二字。她假装整理鬓发，将沾着银毛的指尖在铜镜背面抹过，镜面顿时浮现出祖父年轻时的面容。

那是1943年的雨夜，二十岁的林老爷子举着马灯冲进祠堂。他疯狂撕扯着祖先画像，把什么物件塞进神龛下的暗格。小满凑近镜面想看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