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己没用,经常挨打,所以也总结出了这条经验。听别人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也要学着点。
见爸要抽打我,莲花妹连忙上前,将我搂在怀里。
“爸,你生气就打我吧,都是我引起的。才貌哥从来就不敢和别人争什么,无论人家怎么骂他都不回,这次是因为狗儿骂我是疯女人,是破鞋,才貌哥才生气的。”
“你这没用的东西,也还晓得护老婆?”爸没有打我,我听出了他骂我的口气和以前不一样。
莲花妹端了盆水,把我的脸轻轻洗了,然后又抹了她的口水,我的脸一会儿就真的不疼了。可不知为什么,我的眼泪却流下来了,这是我从记得事起,第一次想要哭。莲花妹连忙拍了我的背说,才貌哥乖,不哭,狗儿这是和你闹着玩的,你不是说他是你的朋友吗?再说了,狗儿还比你可怜多了,我们呀,以后不能和他打架,还要多多帮帮他家。
狗儿比我还可怜,这是真的。我不仅头上比狗儿多长了几根毛,我还有我爸、我妈、还有我老婆。可狗儿只有妈,还是个瞎子。他很小就下地去挣工分,养他妈和他自己。他家穷的叮当响,他一年四季都打赤脚,连屁股都经常漏在外面。因为没人管他,狗儿从小就没规矩,说话没大没小,屋场里的人都讨厌他,所以他只好跟我在一起。
人们背地里都说我是个孬子,可是莲花妹有时比我还孬。她明明知道狗儿那样骂她,却不晓得记在心里。我和狗儿打了架的第二天,居然跑到狗儿家,叫狗儿妈每天把她们家的脏衣服放到门口,她每天清早都把她家的衣服带到河里去洗的干干净净。还对狗儿妈说,这没啥,就是顺带一下,不费什么力气。洗过后,还把她们家的破衣服拿回来,藏在床上的被子下面,晚上点着煤油灯一件一件补好。冬天快到的时候,莲花妹除了给家里每个人都做了过冬的鞋,还偷偷给狗儿和他妈一人做一双。夜很深了,莲花妹还点着灯在那纳鞋底,被起来拉尿的爸看见了,敲了我们的房门,骂了败家的娘们。莲花妹吓的连忙吹了灯。可第二天早晨,我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在窗下借着外面的光,在那做鞋。那天我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都在她背后说她是个疯女人,她一点也不晓得好歹,狗儿那个狗日的那样骂她,她不但不生气,还对人家那样好。
二
我正在客厅想莲花妹是疯女人的事,“碰……”厨房里,爸摔碎碗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一会看见他手里拿了两根长长的竹棍,从厨房怒气冲冲地冲出来,茶花婶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后面。我赶紧用双手把头抱住,可爸没打我,一阵风似的从身边过去了。
“这个不要脸皮的东西,我把她弄回来,扒了她的皮……”我不停地打颤,要是爸真的扒莲花妹的皮,那她痛的受得了吗?
“我这是哪世造的孽哟,昨天走时还好好的,说是要回去见他亲老子最后一面。有人捎信来了,说她那个狠心的老子快不行了,今个怎么就突然疯了呀?是她那个没良心的老子杠了还是遇见邪了呀?”妈一边大声地哭,一边从厨房走出来。
“妈……妈……爸刚才拿了两根竹棍,是去打莲花妹吗?”我见了妈出来,赶紧挪过去拽住了她的衣角。
“唉……才貌哇,都怪我命不好哇,都怪你没用啊。想你这样十个加起来也配不上莲花呀,都是你爸和她那没良心的老子做的缺德事,让一个好好的黄花闺女在这里受活罪,她这样疯了,多可怜呐,这可怎么办呐?”妈哭得很伤心,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这个不要脸皮的女人,你这个丢丑卖代的东西……”爸一只手扯着莲花妹的头发,一只手上的竹棍不停地抽打在她的身上,一下就是两条血痕。
“槐荫树,槐荫树,我托你给我做媒,我要嫁给狐仙,我要嫁给我的福禄哥。我要做福禄哥的老婆,我要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哈哈……嘻嘻……嘻……呜呜……呜……”不管爸怎样打,怎样骂,莲花妹就像不知道一样,只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唱,好像什么都不晓得。
啧啧,莲花怎么真疯了?怕是鬼附身了吧?这女人真不要脸,还不如赶她走?唉,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我听到门外各色各样的声音,在议论。
“快把门关上,老子的脸都丢尽了”爸用力把莲花妹拽进了大门,一边恶狠狠地朝妈大吼。
“去把墙上的那根长麻绳拿来,捆住她的手和脚,不能让她跑出去了”爸又命令妈。
妈一句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