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折返,相拥许久才离开。
期间千千万万的不舍,如数刺痛了我的眼。
我面色冷凝,回府之后也不曾缓解。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朝他开口:
“朱迅朗,你什么时候有的二心?又是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我这才知道,那女子是他身侧的贴身丫鬟。
上京赶考途中,总有家族怕孩子出门在外无人照料,除了小厮之外,总会多添一个贴身丫鬟。
白日里伺候公子起居,夜里更是要替公子解决房中事。
在京城,这样的丫头叫做通房丫鬟。
那柳芙蕖,就是祖母替他纳的通房。
原来,在我满心欢喜等着他功成名就的时候,他的身边早有了可心人。
朱迅朗的声音格外动听,却是句句都在戳我的心窝子:
“公主殿下,如今峥儿年满九岁,明年便可入学堂,总该是要有个名分的。”
“我同芙蕖早已商量过,峥儿是庶子,只要你点头,便可记在你的名下,认你做母亲。”
或许在世人眼里,朱迅朗已经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好儿郎了。
试问哪有女子成婚十年无所出的道理?
纵然他有个外室,有个庶子又能如何?
左不过是记在我的名下罢了。
可我是皇亲贵胄,哪怕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也不该被人所轻贱。
既然男子可以要求女子守身如玉,那么男子也不该始乱终弃薄情寡义。
于是,我抬着一双凤眸,看着这个整整爱了十年的男人,一字一顿道:
“这个孩子,本宫不会认。”
朱迅朗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像是天边那朵最为难看的云,看得人心里添堵。
沉默许久之后,他拂袖离去。
将近半月没有回来。
03
朱迅朗不在的日子,我一同往常一样,煮酒,烹茶,邀请京中的贵女踏青赏花。
偶尔有人问起他的近况如何,我只会应付着说一句驸马都尉公事繁忙,抽不开身玩乐。
直到有一日,门外的小厮来报,驸马爷求见。
我走到门前,才恍然发现,朱迅朗带来了那个孩子。
第三次见面,我才彻底看清了他的容颜。
他长得很像朱迅朗,唯有那双眼睛,缠缠绵绵得像是融进了一汪春水,显然是更像他的母亲。
见我来了,朱迅朗半蹲在地上,轻声哄着:
“峥儿乖,快去给你母亲见礼道安。”
那孩子走到我面前,哆嗦着行礼,却连一句完整的吉祥话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