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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县城。那段时间里,他父亲没少操心,听说隔三岔五就往村长家跑,后面才把这事儿办妥。

小学的时候,我们俩都在惠城县的小学念书这也是我们相熟的地方。五年级换班第一次上课,班主任让大家自我介绍,点到他这,班主任问李白:“李柏,你爸是在咱县里头县里搞文艺工作的吧?”这原本不好笑也不是打趣,我能看出来老师是认真且带着真好奇询问他,要问我为啥我确定,毕竟在那个年代,取名大多是张三李四王五这类常见名字,李柏这个名字显得格外特别。即使放在现在这名也是高大上,只是话一出口,不少同学们便已带着善意哄堂大笑,有人跟着起哄,让他吟诗几句。据李柏自己跟我讲,他这名字和诗人一定没什么关系,他爸给他取这个名,就是希望他能清清白白做人。不得不说他的名字取得极好,我很羡慕,那时候名字也是一种能用来攀比的,谁的名土俗谁的好听,当然他爸爸也不搞文艺工作,小时候,我们天天都凑一块儿玩,开心得不行。不管多无聊的事儿,多小的一个玩意儿,都能让我们摆弄好长时间。

我出生在惠城,家里排行老三,躲过了 “陈小三” 这样直白的名字。父母给我取名“陈没”,倒也不是随意为之,在我们惠城方言里,这名字表示平安、无病无灾。在那个物质并不充裕的年代,作为家里最小的男丁,享受着那年头为数不多的特殊待遇。有啥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我。这也是我养成小老鼠的习惯的原因,经常翻米缸倒腾下柜子看看餐桌,嘴巴总要嚼点什么才能安份,黄芪的味道至今仍然记得,微微的甜,越大力咀嚼甜味越浓。这样的习惯后面过了好多年才改掉。

从李柏家出来的时候,陈没已经有点醉了。他脚步不稳,摇摇晃晃踉跄地走在那条多年未走、从前打小回家必经的老街上。地面是用70×70的花岗岩石铺设,石板表面是坑坑洼洼的,工人用凿子说不上精细凿出来的不规则纹路。特别是在夏天,太阳把石板晒得滚烫滚烫的,小时候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要一下雨,老街就会散发出一股特别的味儿。这味儿,可能是雨水落在青石板上,石板上的灰尘随着热气飘出来的味儿,也可能是石头蒸发雨水本身的味儿,总之,不难闻,反而令人怀念,只是难以用言语准确形容。如今,这样的石头路面已经不多见了。

老街口的庙还稳稳当当地矗立在那儿,就像一位经历了很多事儿的老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石椅上见证着这些年的变化。庙往前走几步就是惠城的小学,以前看似高大建筑的教学楼其实也就二层,大操场也不过走上几步就到尽头,如今已经改成卫生院了。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小学校园,如今换上了另一番模样,承载着不同的使命,又有了不一样的用处。

陈没抬眼望向学校对面的打铁铺。他依稀记得小时候,无论何时路过,总能看见三两个师傅围成圈在里头挥舞着大小铁锤。铁锤砸在铁砧上,“锵锵锵”地溅起一串火星,热浪一阵一阵地往外冒。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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