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照亮甬道两侧壁画：先民祭祀蛇神，巫祝将婴孩放入陶瓮，瓮口缠着浸血麻绳。地宫中央立着九尺高的蛇骨鼎，鼎中积着黑稠液体，浮沉着二十七枚头骨。玄青子以桃木剑挑开鼎盖，鼎底赫然铺着张完整人皮，后颈处三枚骨钉位置与张九斤尸身上的伤口分毫不差。人皮忽然卷住剑身，鼎中黑水沸腾，窜出条肋生双翼的蛇影。“当年陈家造宅，在地基打了七根桃木桩。” 茶摊上，八十岁的葛婆子颤巍巍指向东南，“每根桩里……” 她突然瞪大浑浊的双眼，茶碗摔得粉碎。众人顺着她手指望去，陈宅遗址的断墙下渗出暗红液体，渐渐凝成个”冤”字。当夜子时，滦州首富李员外家祠堂轰然坍塌。人们在瓦砾中发现七具尸骸，俱是蜷缩成团的童男童女，天灵盖钉着生锈的桃木钉。最诡异的是这些尸体面容鲜活，仿佛昨日才咽气，嘴角却挂着与陈宅壁画中巫祝一模一样的诡笑。稳婆赵氏接生时险些吓昏过去。周秀才娘子产下的男婴后背生满青鳞，啼哭时舌尖分叉。更骇人的是婴儿右臂缠着圈淡红胎记，细看竟是条衔尾蛇。周秀才连夜请来玄青子，道士用朱砂在婴儿额头画符，符纸瞬间焦黑。“这是蛇咒。“玄青子盯着窗棂上蜿蜒的水渍，“当年陈婉容被迫与柳家结阴亲，柳公子实为蛇仙化身。如今怨气凝成蛇鳞咒，凡胎带此印记者……”话音未落，外头传来重物坠地声。周秀才冲出院门，只见家养的黑狗被活生生撕成两截，肠肚挂在槐树枝头，血泊里留着道蛇形拖痕。玄青子在城隍庙布下七星阵，香案供着从地宫取来的蛇骨鼎。子夜阴风大作，鼎中升起青烟凝成女子身形，正是陈婉容的怨灵。她颈后蛇尾狂舞，声音似千百条蛇嘶鸣：“柳郎负我，爹爹欺我，我要这滦州城变作蛇窟！”道士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手中铜钱剑直指怨灵心口：“你可知柳三变为何毁约？” 怨灵突然凄厉尖啸，庙中烛火尽灭。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