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尘布的三角钢琴在月光下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谢文东把手机转向面色苍白的绫乃："告诉令尊，维也纳爱乐乐团下月演出的《图兰朵》，需要这些失踪的斯坦威。"

离开料亭时，谢文东将染血的茶碗碎片放进绫乃和服前襟。碎片边缘擦过她锁骨时轻声道："下次见面，该换我请你喝大红袍。"他指尖的温度残留在她颈侧，"用景德镇官窑瓷配武夷山母树茶。"

转过街角时，橱窗里正在播放浅川组记者会。谢文东看着镜头里绫乃冷若冰霜的脸，忽然发现她耳后多了一枚蝴蝶纹身——正是他西装内袋里消失的铂金领针形状。

第二章 湄南迷情

第一幕：翡翠晨雾

曼谷的晨光泼在湄南河上，谢文东推开雕花木窗，湿热空气裹着茉莉香撞进套房。金丝楠木梳妆台上，昨夜从拍卖会带回的青铜爵还凝着水珠，杯底残留的胭脂红像一抹未褪的吻痕。

"东哥，游艇准备好了。"李爽的声音混着河面汽笛传来。谢文东扣上衬衫时瞥见镜中倒影——锁骨处有道新月形抓痕，是昨晚那位缅甸女伯爵的"临别赠礼"。

三层甲板的白色游艇划开翡翠色河水，谢文东靠在柚木栏杆上，看两岸水上市场渐次苏醒。戴斗笠的妇人从船头递来青椰，他接过的刹那，余光瞥见斜后方蓝白相间的观光船上，有个红发女子正在调整单反相机镜头。

"四点钟方向，威尼斯电影节最佳纪录片得主。"高强递来平板，屏幕上金发女子在战地医院包扎伤员的照片旁，简介写着：薇拉·伊万诺娃，俄法混血，自由记者。

谢文东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火焰纹身："查查她上个月在敖德萨拍到了什么。"青椰汁液滴在腕表上，他突然转身，长焦镜头反光正对眉心。

观光船擦过游艇的瞬间，薇拉突然踉跄着栽向河面。谢文东探身抓住她相机背带时，嗅到股混着广藿香与硝烟的气息。她腰间的银链勾住他皮带扣，两人跌进铺满玫瑰花瓣的软榻。

"谢先生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薇拉的中文带着伏尔加河般的起伏，指尖划过他胸前抓痕，"昨晚要不是我打翻侍应生的托盘..."她突然用俄语说了个军火型号，正是浅川组丢失货轮上的装备。

谢文东捻起黏在她唇边的发丝，指腹下的皮肤因常年握枪带着薄茧："伊万诺娃小姐的纪录片里，似乎从没出现过持枪镜头？"他摸到她藏在相机包夹层的微型发射器，"除非...您把摄像机改装成了信号干扰器。"

河面忽然掀起浪涛，三艘快艇呈品字形包抄而来。薇拉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红唇擦过耳垂："十点钟方向有艘运榴莲的驳船。"她扯开雪纺衬衫露出肩带上的微型炸弹，"要赌他们的子弹快，还是我的拇指快？"

第二幕：暗夜霓虹

当谢文东抱着薇拉滚进榴莲堆时，腐熟果香与硝烟味酿成奇异的催情剂。她咬开第三颗纽扣，露出缝在衬里的卫星电话："莫斯科的雪要化了，有人急着给地下室二十吨硝酸铵找买家。"

快艇引擎声逼近的刹那，谢文东扯断她颈间的银链。坠子裂开的瞬间，微型胶卷落进他掌心："告诉你的军火商朋友，浅川组在暹罗湾的坐标是错的。"他撕开她裙摆包扎自己渗血的手肘，"真正的宝藏...在郑和第七次下西洋的航海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