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手忙脚乱舀面糊，铁板烫得他缩手。
陈晓星抢过木刮板："顺时针转三圈！"她手腕一抖，面糊乖乖摊成圆月亮，"鸡蛋给我！"
两颗鸡蛋"咔咔"磕开，蛋黄颤巍巍铺满饼皮。
陈晓星变戏法似的摸出模具，把火腿肠切成星星形状："中考套餐送五角星，高考套餐送太阳花！"
穿皮衣的男人凑到跟前时，方小满正往煎饼上撒肉松。
"生意不错啊？"那人手指头敲着玻璃柜，金戒指刮得"吱啦"响。
陈晓星突然把收款码怼到他眼前："大哥要几个？给您多放辣！"
方小满看见她另一只手在背后比"三"，那是他们约好的暗号——催债的来了。
"来十个。"皮衣男咧嘴笑，露出镶金的门牙，"记老方家账上。"
陈晓星"啪"地按下计算器："承惠一百八！"她眼睛弯成月牙，"买十送一，再送您一张VIP卡！"
皮衣男愣神的功夫，烤肠机"滋"地爆响。
方小满趁机举起手机："直播间的家人们看好了！这位大哥要请全场吃煎饼！"
人群呼啦啦围上来，举着手机的大学生直往前挤。
皮衣男被挤得直退，骂骂咧咧钻进人群。
方小满抹了一把汗，发现陈晓星手心里全是红指甲印。
收摊时已经十点半。
陈晓星数钱数得眼睛发亮："八百六！够交三天住院费！"
她突然"哎呀"一声，从钱堆里扒拉出一个纸团——方小满早上塞给她的数学笔记。
"最后大题我给你标了三种解法。"她指着鬼画符似的草稿，"这个辅助线要这么添......"
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方小满闻到她头发上的葱花味，突然发现她校服领子翻着，伸手想帮忙又缩回来。
"明天还来吗？"陈晓星把硬币摞成小塔，"我表哥说借咱们炉子用一周。"
方小满盯着她磨破的帆布鞋："你妈知道你来摆摊吗？"
"知道呀！"她把最后枚硬币"叮"地弹起，"我说在同学家补习呢！"
装钱的铁盒"咔嗒"合上时，医院来电话了。
方小满听着护士说话，突然腿软得站不住。
陈晓星一把扶住他胳膊，听见他带着哭腔笑："我爸醒了......他说煎饼真香......"
夜风卷着烤红薯的甜味飘过来，陈晓星偷偷把创可贴按在烫伤的水泡上。
方小满摸到裤兜里焐化的巧克力，那是他用第一个煎饼跟隔壁摊换的。
03
"你俩给我站住！"
班主任老王的保温杯"咣当"砸在讲台上，粉笔灰扑簌簌往下掉。
方小满缩着脖子往后躲，陈晓星校服袖口还沾着辣椒面，整个教室都是煎饼味。
"上周摸底考数学，你俩选择题错得一模一样！"老王抖着试卷，"连错三道基础题，故意的吧？"
陈晓星突然举手："老师，最后大题我能用三种方法解！"
"还顶嘴？"老王气得眼镜滑到鼻尖，"方小满你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