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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那天,母亲也是这样松开手,血泊里的玉簪断成三截。

  膝盖撞上大理石地板的闷响惊动了傅凛之,他进门时正看见我徒手去接飞溅的玉片。

  "闹够没有?"他皮鞋尖踢开我掌心的碎片,"雪儿又不是故意的。"

  程雪蜷在沙发里抽泣:"晚晚把我当贼防......"她举起被玉片划红的手腕,"凛之送我的东西,我怎么会偷?"

  我攥着半截断簪站起来,喉咙里的血腥味冲得眼眶生疼:"保险柜密码只有你知道。"

  "所以呢?"傅凛之抽出支票本的声音像在撕扯结痂的伤口,"当年你爸不也把祖宅密码给了债主?"

  断簪尖刺破掌心时,我听见自己笑了:"傅总要估价吗?我妈被撞飞时这簪子值120万,现在......"

  "三百万够吗?"他签字的力度划破纸面,"雪儿下个月要拍珠宝纪录片,别给她添麻烦。"

  程雪突然拽住他袖口:"那纪录片正好缺件古风首饰......"她染着丹蔻的指甲点向我手里残簪,"这个修修还能用吧?"

  9、

  耳鸣声盖过傅凛之的回答,我盯着他捏支票的手指。

  这双手上周还抚过程雪代言的钻石项链,说我的银饰设计像乞丐的镣铐。

  "玉簪我要带走。"

  "你妈尸检报告显示她攥着簪子。"傅凛之突然冷笑,"法医说断口插进掌心三厘米——你确定要留着睹物思人?"

  程雪掩唇惊呼,腕间钻表折射的光斑跳在我眼皮上。

  她突然弯腰捡起一块碎片:"这个刻痕......好像车牌号?"

  我扑过去的动作太急,断簪在她锁骨划出血线。

  傅凛之掐住我后颈的力道让旧伤复发,他扯走所有碎片扔进垃圾桶:"雪儿下个月要见外宾,留疤了你负责?"

  支票飘到脚边时,我摸到裤袋里偷藏的半截簪尾。

  程雪凑近我耳畔:"你以为凛之为什么突然收购殡仪馆?"

  她吐息喷在昨夜傅凛之留下的咬痕上,"你妈火化时有件趣事......"

  傅凛之突然拽开她:"去处理伤口。"

  转身把湿巾砸在我脸上,"明天带雪儿去拍卖会挑簪子,你买单。"

  我数着垃圾桶里的碎片,十三年了,还是断成三截。

  裤袋里的簪尾硌着大腿,内侧那道刻痕——"京A·T3681",和程雪舞鞋里的行车记录仪残片号码相同。

  10、

  我把簪尾刻着车牌号的拓片塞进病历本时,暴雨正冲刷着医院玻璃窗。

  手机弹出程雪谢幕照,她颈间戴着我为母亲设计的青鸟项链,傅凛之的拇指按在她后颈那颗红痣上。

  昨夜他咬我这里时说在应酬。

  心电监护仪的电流声和雷暴频率重叠,我发着高烧,数着输液管里坠落的水滴,第三十七滴时手机震动。

  傅凛之的短信浮在锁屏:"并购案通宵谈判。"

  配图是堆满文件的会议室,可程雪芭蕾舞裙的薄纱正卡在图片右下角。

  护士第三次来换退烧贴时,我终于按下通话键。

  程雪带着醉意的轻笑扎进耳膜:"凛之在洗澡呢,林小姐要听水声吗?"

  背景音里的香槟杯碰撞声清脆,像极了她摔碎玉簪那天的响动。

  "让他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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