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框，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内侧的玫瑰纹身，"您女儿很有天赋，听说要考中央美院？"
茶案上的汝窑杯突然裂开细纹。苏慧想起三个月前家长会，班主任说小雨的保送资格可能被校长侄女顶替。那晚周明城在书房打了整夜电话，第二天校长亲自送来推荐信。
"您先生没跟您说吗？"老板娘将茶汤注入闻香杯，"他特意请美院教授来指点小雨。"她弯腰时领口荡出枚钻戒吊坠，内圈刻着"ZM&C"——周明城设计的结婚戒指特有标记。
茶匙"当啷"落地。苏慧俯身去捡，发现茶几下压着张儿童画。蜡笔画上的三口之家牵手看烟花，日期是2015年8月17日——小雨做完心脏手术那天。当时周明城说在实验室赶项目，却带着满身茶香凌晨才归。
"您脸色不太好？"冰凉的手突然贴上她额头。苏慧触电般后退，撞翻的茶宠滚到角落，露出底部粘着的长卷发——和自己浴室下水道卡住的发丝同样带着栗色挑染。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小雨的短信跳出来：【妈！我在画室看到爸爸的公文包！】配图是塞在储物柜深处的爱马仕包，拉链上挂着茶馆的翡翠穗子。照片边缘有截粉色纱裙，和苏慧在丈夫后备箱发现的干洗店收据上写的"粉色真丝连衣裙"不谋而合。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老板娘关窗时哼起《茉莉花》，走调的音节让苏慧想起流产那天，周明城在手术室外哼的安眠曲。她的子宫突然抽痛，仿佛又感受到七年前那个胚胎剥离的钝痛。
"这杯敬您。"青瓷杯被推过来时，茶汤里浮着片玫瑰花瓣。苏慧抬头看见博古架上的监控显示器，回放画面里周明城正把小雨的画作递给穿香云纱的女人。日期显示昨天下午三点——他声称在开学术会议的时间。
茶汤